朝扬以前一直觉得医生的手总是触碰死亡,不是拿着冰冷的听诊器就是锋利的手术刀。有段时间他甚至连杨欣兰和朝海的手都怕。
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廖星辰的手温暖一点都不可怕,里面淌着鲜活的血液,能比肩巨人,也能和死神博弈。
原来医生不代表死亡,即便他手里拿着刀,那也是一把温柔的刀。
十二点,江对面的市中心开始放烟花,所有人抬头仰望夜空,巨大璀璨的烟火一簇接着一簇。
徐磊的安慰还挺管用,宋连飞重振旗鼓,双手放在嘴上当喇叭:“爱情算个鸟,老子要考医大!”
徐磊也跟着喊:“老子也要考医大!”
廖星辰想起青山对着流星许愿那晚,问朝扬:“你不喊喊么?”
朝扬以前对未来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梦想,得过且过活在当下是他的人生信条,但今晚……
他想了想,挣脱廖星辰的怀抱,厚着脸皮也朝天空喊了一句:“老子——也想考医————大!!!”
徐磊和宋连飞齐刷刷回头,先是震惊然后是高兴:“朝扬,牛啊!”
十七岁是张扬狂妄的年纪,是大放厥词同时也是放手一搏的年纪。
没人会嘲笑这个年纪的人梦想有多么的不切实际,因为只有敢做梦,才有前进的动力。
朝扬属于那种二话不说实干派,有了想法就一定要去做的急性子。
再加上圣诞那晚被廖星辰的故意使坏弄出阴影来了,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朝扬都异常的乖,私底下的时候也不拱火不乱撩,一心只读圣贤书。
杨欣兰见到朝扬这样认真努力学习,恨不得马上认廖星辰作干儿子:“星星真的是好哥哥。”
陈桦对两人的这个相处情况也很满意:“我前段时间还旁敲侧击问过星星,愿不愿意和扬扬成为一家人。”
杨欣兰:“他怎么说?”
认干儿子这种事,父母觉得可以还不行,毕竟是朋友变兄弟,当事人如果排斥的话也不能太过强求。
陈桦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星星说他十分愿意。”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一月底,石江区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从教室望出去,世界白茫茫一片。
教室里开了暖气,朝扬觉得有点闷,扯了扯护到下巴的毛衣领子,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几颗红印子。
是昨晚廖星辰给的小小“奖励”,朝扬现在刷基础卷的时间已经能稳定控制在一小时内了。
清心寡欲过了两个月,朝扬的那点小心思又被廖星辰这个“奖励”给激了起来,还有一周就是男朋友的十八岁生日,他想给他一份“超级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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