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遇袭一事很快便查清了,是旧胡有些贵族不满于新政,意欲刺杀泄愤。
几个旧胡大臣纷纷喊冤,但证据确凿,很快连同族人一起处置问斩。
有不少大臣已然发现这几位牢犯便是昔日里对帝王多有傲慢,几番逼迫的旧胡一派权贵人物。
京中流了不少血后,终于平静了些许。
幸而刺客刺中的并不是心脉要害,太医诊治过后,很快乾元帝便醒了过来。
延庆宫中,年轻的帝王身着明黄亵衣,正靠在榻上随意翻着一本书。
宫中太监宫女皆侍在殿外,帝王榻前跪了一人,背后道道鞭痕在深色外衫上氤出血迹。
“内卫失手,已处置完毕,请皇上降罪于臣。”
拓跋衍似是感觉不到胸膛处的疼痛,面色仍有些苍白,声音淡淡,喜怒难辨:“无碍,是孤变了想法。”
那一刀,本是冲他的胳膊去的。
或是真的害怕刀剑无眼,伤了少女。
或是,想耍些苦肉计,好让本来就不会受伤的少女更爱他一些。
他见过少女凌虚御风带他赶路,见过少女从万丈悬崖将他救下,心中了然少女将他带离刀锋应是轻而易举。
机关算尽,却未算到,结局如此。
拓跋衍本以为,哪怕一开始未得到少女的心甘情愿,如此下来,少女应是懂了几分情爱之事,对他生了几丝情意。
世间女子多是如此,鱼水之中便溺于情爱,不可脱也。
他下意识的行事即便带了几分骄纵和强势,少女也总是无有不应。
未曾想到,高台上的观音像,即便落入了泥塘中,仍是无情无爱的佛。
倒是许久不曾狼狈至此了。
内卫首领早已退下,榻边明亮的烛火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