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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熏子小姐手下没有胜算。所以我想问的是,我能不能与她共赴黄泉?”
好冷。
月吾移动发直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小臂。
月光太清透,因为不明情感竖起的汗毛在月色里毛茸茸的。
“你很聪明。”
说这句话时,月吾的嗓子又干又痒。他吞咽着口水,因为太急躁咳嗽了两声。
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
一定是月光的原因,女人好像一团幻影。
“妖身爆炸对她没用。就像我说的,妖气杀人。她的妖气足够在百米开外杀死你。”
雾垂下眼睑,睫毛投下一片扇形阴翳。
“倭妖还真是厉害啊。”她呢喃着,神态似在思考又似在沉睡。
月吾攥紧轮椅扶手,心脏好像被咬去了一块。
本以为和自己同样可怜的女人有着惊人的胆识和智慧。
她和他根本完全不同。
残破却不自卑,视自由为一切。对她的关注与好奇在这夜彻底沦落为盗贼的觊觎、色鬼的贪婪。命运又一次告诉他:你不配。
“可以吗?”
“什么……”雾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事实正让月吾难过的头晕脑胀。
“这个。”雾指了指月吾的下体,“我果然不想白白去死。”
月吾根本没有心思完成这件事。
“我不想。”说的时候心里面莫名悸动着。
“果然反悔了啊——”雾捋了把额边的碎发,“还是想办法拉着她一起死。”
月吾说:“你为何完全不害怕?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我很在乎啊!”雾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刻大声抗议道:“可在乎就能不失去吗?这世界上不如意的事多到数不过来。”
“你现在是在等死。你可以胁迫我,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愿意……”月吾说到后面自己也感觉羞愧了。他扭过脸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作声。
“归根结底是我太弱小。”雾垂头丧气,玩弄起自己的头发。“我可以胁迫任何人做任何事,除了做爱。”
“为什么?”
“执念吧或者说原则。看似是在强暴一个人的肉体,实际是在蔑视他为人的权利。精神上的蔑视远比肉体上的凌虐可怕,我早已见证过。”
“你被人?”
“没有,是朋友、故人。”说到这里雾露出凄楚的笑。“总之做爱一定要征求对方的同意才行。”
“迫不得已的同意,这种情况也有很多。比如现在,你有什么看法?”
他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女人更多的思想。
“迫不得已的同意……你还真会问问题。其实只有强暴和情愿这两个方面不是吗?别人强迫你被动承受,这是强暴。你为了保命等原因主动去发生关系,这是情愿。区别是你被动还是主动,你有选择还是没选择。”
“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算了,总之我现在是情愿不是被迫。我选择了保命,这是我做出的选择和你一点儿关系没有。”
“但是你的选择很少。要么死要么接受。把你逼到这种境况,你不怪别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怪别人?我现在不正想着怎么弄死她吗。”
女人甩出一句话直接把月吾干沉默了。过了会儿他说道:
“其实熏子是我妹妹。”
雾被口水呛了一下。
“那你怎么?”非常支持我杀了她的样子。
月吾神情复杂。他没有接茬,眸光颤动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或许你可以帮我。”他说,“你很聪明也很有胆量。”
雾伸出手,“打住。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和我做交易?让我帮你什么什么,然后你可以和我发生关系。”
月吾抿住了嘴唇。大概是商人的惯性思维,他确实这么想。
“我很厌烦了,不想和人做交易。而且你做出补偿是应该的。不是强迫,你可以选择不弥补。”
雾隐秘地舔着自己的牙齿。
她一步步言语诱导,想得到的就是尽可能无代价地解决这次危机。
做爱是两方付出两方享受,没有谁更占便宜一说。也因此她很明白,想要一个男人不动点心思是不行的。
和他聊天探讨哲学道理,理智又感性地分析现在的情况,逐渐把他带到自己的立场和情绪中,完全掌握节奏……
想到这里,雾皱起了眉头。
“不用了。”
月吾本要答应了。丧失主动权的他正羞于如何开口,对方竟突然说这种话。
“其实只要射精就可以吧,否则你不会一开始只要求口交。既然如此不愿意,你自己动手弄出来吧。”
说完这些话,雾靠着椅背抱臂假寐,一副等你弄完,我完全不想参与的姿态。
“这是在胁迫你。我没有碰你,只是让你自己动手弄出来,不算强暴。你要是射不出来,我就拉着你同归于尽。这个距离,拉你一起死还是很容易的吧?”
女人愉悦地说,仿佛她更喜欢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