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小倌儿的远亲,也就是容氏猎户,不识得几个大字,却有过人用兵之才,现已做了当朝大将军的门客。大将军收门客可是稀罕事,姓容的怕是潜力无限。
作为中间人的傅姓小倌儿对谢姝的迷恋几乎病态。两人那点事儿已经被谢父知道,但谢父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现在谢府竟然有与容、傅、常侍们“强强”联合之势。
秘闻终于此。
读完这则秘闻,父亲终于开始正视所谓天机。他向来机警,不然年轻时也不会战功赫赫。血场里杀出来的人总对机遇格外敏锐。
于是北静王府一切照旧,暗度陈仓,蛰伏数年,但一直固定拨出人手静观谢、傅、容三人。
从傅珍被阉竖玩弄,到玩弄阉竖,再到攀上车太后;从容缰列拜入大将军门下当低微门客,到他成为与大将军分庭抗礼的小将军,再到车太后数次放心交予虎符……
谢姝则是将谢府、傅珍、容缰列这三只蚂蚱串在一根草茎上的人。虽调查许久也不知她魔力何在,但是父亲终于决定出手,即使所谓“凰栖亭榭”是痴人诳语也不惜一试。
可是父亲对老太师所言龙蟠青辔依旧半信半疑。这个裴究竟是他的裴,还是儿子的裴?
随着裴鹤之长大,也随着父亲的病倒,父亲看自己的眼光终于不再包涵困惑和戒备。
自那之后,裴鹤之更加“浪迹人间”,可是私底下被父亲要求斩断一切私欲,只道他是要开辟新元的人。
在那之后,狸奴之死、灵香之死、寒门贫友之死……
这些死亡做了父亲的刻刀,将裴鹤之刻成一个他想要的模样——不玩物丧志、不痴迷情爱、不容身侧有异心之人。
父亲让他时刻谨记——若做君主,小善即大恶,大仁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