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北静王府便遣人送来了婚帖。
惯牵官媒的信实妇人也敲开了谢府的门。
谢父和谢莱在私下暗暗较劲这场姻缘,谢姝则待在闺房中静候佳音。
这消息由府中传来,经翠儿的口中说出,柳辞只是失笑一声,一切都不出所料。
裴鹤之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她才不管他喜欢谁,要娶谁,只知道如果裴鹤之在三个月没办法爱上自己,那柳氏柳辞一定会拉他陪葬。
他要怪就怪那什么劳什子系统去吧,是系统给她布置这道荒谬又无厘头的任务,裴鹤之只能自认倒霉。
彼时的柳辞正忙着收粮铺,她掩去女子身份,穿着谢莱最朴素的长衫,眉飞色舞地多家粮铺老板压价收粮食。
翠儿也扮作小厮跟在柳辞身后,再一次认识到小姐的不同寻常。
已经有三家粮铺老板假做唉声叹气状,将往年屯下的陈粮以略高价格卖给了柳辞。
柳辞心知肚明,却并不挑明,其一是因为这终究只是小钱,其二嘛,是因为毕竟再过一个月,粮食会有市无价。
一批批粮食从粮铺出来,牛车鱼贯穿梭于闹市,将粮食运到了柳辞名下的一处宅院。她的陪嫁真的不少,这处宅院虽然偏僻,但地势极高,正好派上用场。
柳辞见进展顺利,心情大悦,于是拉着翠儿欲进酒楼饕殄一顿。
走到酒楼门口,却见几个小二在驱赶一位出家人。
“诶诶诶,别进来,这里不兴化缘。”
走近看时,才看出被驱赶的人是带发修行的一个年轻僧尼。他满脸无措,眼神清澈又坚定地看着那几位小二,说道:“我有钱,不是来化缘的。”
说罢,还翻出了碎布缝起的荷包,倒出一把铜钱。
小二们见状只是嗤笑一声,没搭理他,只让他自己走远点。
柳辞驻足看了一会儿,吩咐翠儿将僧尼领到近前来。那小僧明显未经世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刚被驱逐时他委屈又沉默,现在有贵人拉他去吃饭,便又重新挂起笑颜。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虽然柳辞可能也只比他大一两岁。
接过小僧尼递来的念珠小串,柳辞温柔一笑,给小师傅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