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应是小肉墩捣蒜一样的点头。
“你是想说,你现在不会掉水里,所以你娘不会小产?”所有的盘算都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顾飞舟稍加思索,“星儿,可这样你就不是独子了。你爹娘对你的疼爱会少一半,以后你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分走一半。”
卫星湖皱眉,“我就最不乐意见你这一副算计模样。要我说,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拿来有什么用?更何况,也有分不走的东西。”
“不可能。”顾飞舟斩钉截铁,指着西瓜说:“哪怕是西瓜鸡蛋都能切一半,这世上没有东西分不走。”
“有的!”
“那你说是什么。”
卫星湖嘻嘻笑着,白里透红的脸蛋粉扑扑的,眼睛里是繁星万点,“你呀!你分不走。”
这个回答过分完美,以至于善辩如顾飞舟,也无法反驳,只能踹一脚在卫星湖屁股上,顾左右而言他道:“又吃完东西就摸脚,脏不脏?”卫星湖听后,故意把摸脚丫子的手放鼻尖闻闻,然后发出招牌笑声,爬回去了。
顾飞舟把头埋低不说话,他有洁癖,而卫星湖恰恰相反。家中的过分宠溺,让卫星湖骨子里就是一副少爷病,不能没人照顾,否则邋遢就写在脸上。
但他这个时候故意装作嫌弃卫星湖的邋遢,其实是因为害羞。
他毕竟没有那么没心没肺,只能用嫌弃来掩盖自己的羞涩。
卫星湖把果盘子舔干净,打了个饱嗝,突然意识到顾飞舟许久没有说话,张望过去,看到顾飞舟拿着一本古诗词在看。
他爬到顾飞舟身边,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脸,小声问:“你生气啦?”顾飞舟转了个身,用背对着他,卫星湖爬到另一边,“你怎么又生气啦?”
顾飞舟把书合上,“我没生气。我要跟你生气我早就气死了。”
这话不假。
上辈子,他们二十郎当岁那会,一起从过军,军营里什么物资都短缺,最短缺的就是干净的水。顾飞舟有洁癖,忍了三四天实在受不了,冒着军法偷偷溜出营地,去河里洗澡。
河水很清澈,月光洒满河面,波光粼粼。
等洗得差不多了,顾飞舟靠近河岸,发现衣服不见了,四处张望,听到熟悉的傻缺笑声,卫星湖抱着他的衣服就往上游跑。
顾飞舟不能上岸,就在河水里淌水,因为是偷溜出营地的,也不敢大声说话。
谁知这傻子冲着河面大喊,“喊相公!不喊相公不还你!”
顾飞舟飞了一泼水过去,“滚蛋!”
卫星湖对着他做鬼脸、吐舌头,拿着衣服就跑。
到了桥边,顾飞舟看见自己衣服被悬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