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场地情况不一样。”
米兰还有话说, 薄暝却从旁边溜走。她急地跺脚:“你干吗去啊?回来, 我们要跑一趟策略!”
“磨豆子。”
“……?”
米兰看着薄暝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脸莫名。
什么情况?磨豆子能改善比赛策略吗?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费南雪将买回来的黄豆泡发,用食物料理机打成豆浆, 过筛后点石膏水, 又找了一些能用的器具做了个简易装置, 将豆腐压实。
而薄暝就看这一道纤细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忙碌。
她早上说自己可以, 是真的可以。他原本要帮忙,费南雪也只要他做了点力气活,就把他赶走了。
薄暝想,在厨房里的她,还挺像个领导,难得强势。
有点意思。
她不仅做了一批老豆腐,还点出来一批嫩豆腐和豆腐脑。
费南雪将这些豆腐分门别类放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抬头,发现薄暝竟然还没离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别有深意。
费南雪侧开视线,“你今天不去训练吗?”
“明天训练。”
话题卡在这里又顿住了。
她想了想,“你们车队有多少人啊,外籍和中籍分别是多少?”
薄暝一手顶在下巴,不多时,他报出了两个数字。
费南雪点了点头,“那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直说。”
“把别人送来的果酱拿一些给我,可以吗?”
趁着薄暝拿果酱的功夫,费南雪将豆腐脑分在了二十多只小碗里。拿到果酱后,她用勺子将果酱淋在豆腐脑上,然后将这些碗摆在餐车上。
桌上还剩一只小碗,上面淋着鲜亮的黄色柠檬酱,还点缀了两片薄荷叶。
费南雪将这一碗豆腐脑递给薄暝,“尝尝看?”
薄暝接过后舀了一勺,柠檬酱不太甜,有种清新爽口的味道,薄荷叶点缀其中,更是给口腔带来一丝凉意。
而她做的豆腐脑,半点没有豆腥气,细腻爽滑的口感很像布丁。
“好吃吗?”费南雪期待地看着他。
薄暝将将白瓷碗摆在桌上。
“一般。”
见到那只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瓷碗,费南雪明白了。
是一般,量不够多所以一般。
*
隔日天蒙蒙亮,亚斯码头赛道。
薄暝一人提前抵达。工作人员一见是他,就放行了。
薄暝有个众人皆知的习惯,他每次到赛道后,都会沿着赛道走一圈。
五点五公里的路程,他走下来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回到p房时,薄暝遇到了自己的老仇人强尼。
强尼一头棕发,穿着荧光粉的短袖,下身一条白色拳击裤。男人脸宽脖子粗,四肢肌肉更发达,看起来一脸凶相。
跑圈的粉丝给他取了个外号,公牛强尼。
强尼一见薄暝,冷笑出声。
“哟,这不就是我们的好运冠军吗?我听说你的同事都病了,这么惨啊?”
薄暝没搭理,脑子里还在构建赛道细节,思考过弯的种种策略。
强尼还追在后面喊:“光杆司令,我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争!你这个黄皮猪,亚洲病佬!”
这些侮辱性的词汇薄暝听过太多次。
自从进入方程式比赛后,薄暝每逢夺冠,都要被黑粉辱骂。有人说他拉大笔投资才有资格进来,赛车技术根本垫底。
后来他逐级越升,更多媒体也随之下场,说他的胜利是资本的胜利,说他的每一场冠军都是钞能力。
薄暝根本不理,一心追逐着更高的成绩。
薄暝轻笑,转头看他,一双黑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