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副驾驶,“未婚妻,上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薄越是特地给他开后座放行李的。
薄越的脸青了又青,最后还是因为即将试车,不得已没有和薄暝吵起来。
费南雪坐在副驾上四处探看,最后目光还是投向了车下的薄暝。
男人一手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手指和她不过咫尺。他挡在她的前方,为她挡掉了薄越前来的可能性。
工程师和薄暝交代试车的注意事项,表示有临时加项目会通过无线电联系,车上也装了车载录像仪,可以让薄暝尽情发挥。
有任何问题,直接通过无线电反馈。
薄暝点头,顺手将无线电对讲机交给费南雪。
但薄暝还没上车。
眼看工程师和薄越等人走远,薄暝突然弯腰,仅一瞬的时间,他绕回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费南雪关上车窗,不自觉捂住对讲机的讲话孔,小声问:“你刚才在干吗?”
男人挑眉,表情有点痞。他的食指落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很像他高中时怂恿她干坏事的表情。
那种熟悉的默契涌上心头,费南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她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拉链封嘴的表情。
可放下手的时候,她又好想捶一下不听话的手。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不过她也好奇,薄暝到底干吗了?
薄暝系好安全带,等对讲机里传来“出发”的命令,他松了手刹,踩下油门,打方向盘驶离停车位。
停车位左右两侧都有高大的suv,车内警报系统滴滴叫个不停,可薄暝根本不管。
宽大的车体在他的手里变得灵活起来,方向盘好像是玩具。他拨弄几下,整辆车转到了出口。
费南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窗外的景色已经出现了变化。
原本是白光刺眼的地下停车场,现在变成了黄沙和枣椰树。好像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直接平移到路面。
她都好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暝的开车技术也太丝滑了吧。
这时,握在费南雪手里的对讲机传来了薄越的声音:“秋暝,我们是要你试车,不是要你赛车。你开那么快干吗?”
费南雪循声往后看,三台车,听说其中一台也是国内赛车手驾驶的。
但没有一辆车能跟上薄暝的车尾。
三台车好像小黑点,缀在远远的地方,像讲不出什么感想但总要发言的省略号。
而薄暝根本懒得搭理,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到窗外。穿梭的风从指缝中溜走。
听到薄越的话,薄暝懒洋洋地回应:“很慢了,六十迈,再慢就没办法测百公里加速了。”
无线电里只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此时后方有车要超越。
是一辆财大气粗的奔驰g系。对方又是双闪又是喇叭,好不热闹。
薄暝抽空看了费南雪一眼,“让不让?”
费南雪从后视镜看去,她刚想说让,但对方拍喇叭的架势好像不要命,搞得好像他们不让就直接撞过来。
她转脸看薄暝。
男人面色平静,根本没被这刺耳的喇叭声侵扰。他收回了手,双手都搭在方向盘上。
她看过很多人开车,要么死死握着方向盘,要么脖子伸得老长满脸紧张,要么一到危险关头就开始动方向盘。
而他,根本不为所动。双手也是松松挂着,惫懒又随性。
“三秒钟,回答我。”薄暝说。
“三。”
让吧,反正是试车。
“二。”
那辆车逼得更近,费南雪从后视镜都能看到副驾驶上的狂妄男人冲他们疯狂比中指。
“一。”
费南雪向来循规蹈矩,连无人的十字路口都会谨遵红绿灯通行。
她恪守规则,死板,还有点无趣。
但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遵循一次内心的选择。
她很笃定地说:“我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