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情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更坏的消息就随着败兵传了回来。
“你说什么,那群红毛番子投靠了赤旗帮?”听到这消息,许黑勃然大怒,“他们不是跟咱么说好了吗?怎么还有临阵反悔的!”
见大头目动怒,逃回来的几人连忙叩首:“将军啊,我们也不知赤贼是怎么说动那群番子的,反正两边也没见交手,他们就降了!多半还是那天夜里遇袭,番子以为是我等动的手,这才反水了……”
一听这话,许黑更怒:“派你们过去是跟番子并肩作战的,他们为何要疑你们,莫非是攻打罗陵岛时不肯卖力,得罪了人家?再说了,半夜三更漂在海上,还能炸了十几条船,赤贼难不成是有鬼神相助?是不是番子故意做出来的,你们将计就计跟着逃了?”
他们的确是没尽心作战,大头目这话引得众逃兵一阵心虚,连连叫苦,赶忙诅咒发誓,把那场夜袭夸大了好几倍,说是赤旗帮使出的妖法。
这话可就引得一群头目坐立不安了,赤旗帮难道真有这样兵不血刃的克敌手段?而且那群红毛番子背信弃义先不提,他们的船是当真强悍啊,这要是投了敌,岂不是让赤旗帮如虎添翼?
压住心中惊怒,许黑转头道:“军师,这赤旗帮到底使了什么诡计?现在可如何是好?”
宁负手中的折扇已经捏紧许久,此刻听闻许黑的问话,这才冷笑一声:“既然是夜袭,还有炮响,多半是用什么法子把炮药运到了船附近点燃,也是他们不加防备,这才中了着。至于番子投敌,也不用太过紧张,他们折损那么多,肯定不会再卖力气了,此刻能投靠赤旗帮,将来就不能重投咱们吗?”
既然是墙头草,自然是谁强就投靠谁,他跟那群番子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熟知这伙人的秉性,只要正面战场能胜,这群人就不足为虑。只是赤旗帮这么快就能说动对方,实在让宁负有些惊疑不定,也不知他们给出了什么样的筹码。
听到这番话,许黑才松了口气,方才就连他也生出了些懊悔和恼怒。如果按照原计划,只留一部分番船攻打罗陵岛,把番子的旗舰留在身边,怎么可能闹出这样的纰漏?而在这之前,宁负已经出错数次了,先说敌人在前方,要攻打番禺城,却引来了朝廷兵马。又说敌人在后方,分散了兵力准备埋伏,谁料转过头发现只是些海商。如此一错再错,哪里还有“鬼书生”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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