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之前办过一个,是跟赤旗帮的工坊牵扯在一起的。我有个朋友经营茶业,听闻东宁有些商户已经在赤旗帮的产业里投了钱呢。”
“那番禺的银行也是做这个的?给多少息钱?”
“低的五厘,高的一分,都是一年为期。”
“那也不多啊,谁会去存呢?”
“人家可不只是给息钱,貌似还有个交易场要跟银行一同开张呢,朱氏、金氏、雷氏这几家都见过陆二公子了。”
“等等,是那个朱氏?”
“还能是谁?这里面可有不少说道呢……”
外面众说纷纭,朱氏在番禺的当家人朱明,却已经是第二次请陆俭上门了。
“你上次说的,老夫已经详细考虑过了,投钱也未尝不可,只是想知道这交易所,到底握在谁手中。”
面对这眼神锋锐,经验老道的商行主人,陆俭笑道:“自然是归赤旗帮所有,那五十五股是不会变的,也没人能买走。”
“五十五股,还有你的十五股,剩下的岂不是只有三十股了?”朱明眉头紧皱,“这两天,你拜访的就不止三家吧?”
陆俭一点也不意外这位番禺城里最大粮商,能打听出来他的行踪动向,只是淡淡一笑:“每家最多十股,却不是只有三家能入股。”
这明显是想进一步拆分,然而放在朱明耳中,却不觉得奇怪。若是这银行是他办的,恐怕连也不愿旁人占了太多股份,散出的股越少,持股的人越多才好掌控。
像是看透了老者心中所想,陆俭不紧不慢道:“其实这银行,旁人也能随手建来,说不定股本还要更多,人面还要更广。可是如今海上是谁说了算呢?若想独霸海贸,恐怕还得赤旗帮主持才行。”
这也是朱明请回这小子的原因,是啊,若只是个钱庄,谁来开不都一样?可是带上那“交易场”,事情就大大不同了。只有在银行存过钱的,方能入交易场买卖货物,货物能提前几个月交易,只需少许押金即可,这里面有多大的利润,身为大粮商的他怎会不知道?
这世道也不比往常了,连番禺这等国朝一等一的大港,都要面临货物减少,商家疲敝的局面,乱世之中,想要赚钱靠的可不只是财货,更是手里的刀槍。而赤旗帮是真的能打,还真的肯分润给旁人,作为一个匪帮未免太过仁善,可作为一个商帮,却相当的值得结交。
当然,对方恐怕也有不少心眼,比如借他们的势入主番禺,可是再怎么算计,巨利都摆在眼前啊。
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朱老爷子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留十股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