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远咬了咬牙:“那的确是条近道,但是未必能带人出去。”
这样的地方想自己爬上去都难,更别提带一个受过重刑的人出来了。
“离开自然要换个法子,你能弄来兵卒或是衙役的衣裳吗?”伏波反问。
严远迟疑半晌才道:“兵卒的衣服我熟,能弄来几件。”
他是当兵的出身,自然熟悉那一身打扮。别说是兵卒的衣衫了,只要时间够,将官的都能仿个七八分像。
“那先把东西准备好吧。还有更道的出入口,围墙和屋檐的具体高度,死牢的方位和田昱的牢房所在,以及几个出口附近的兵力安排和巡哨规律,都要打听清楚,我好具体谋划。”伏波下令道。
这跟严远以前的经历大不相同,但是仔细想想,未尝不是一种“庙算”之法。反正动身之前,伏波肯定得把计划说清楚,如果不成或是风险太大,他再劝阻就好。
有了这念头,严远也不再迟疑,继续探查起来。
第九十章
“二公子当真没走?”就算心腹言之凿凿,大管事仍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当真没走!今日还在梁家铺子露面了,是本人没错,别人装不来的。”那亲信赶忙道。
陆俭的身姿气度,别人还真装不来。大管事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前天听说陆俭的船队离港时,真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二公子要逃了呢。这要是平白让人逃了,自己是真没法跟主母交代,至少要处理掉牢里那些活口,再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才行。
不过话虽如此,他心底也不安稳,在房中踱了几步,又问道:“他那船队还停在私港?”
“正是!”亲信赶忙道。
这看起来是采买货物,然而实际的用意不太好猜。也许陆俭真有离开的打算,只是在等林知府的消息,又或者他已经有了提防,怕他们对船队下手……止住了脚步,大管事冷声道:“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
二公子为人是真的诡诈,常常不知不觉就设了套,让人防不胜防。就像那青凤帮,他们都不知道陆俭是何时跟人联系上的,还能让沈凤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亲自出马,助他夺了罗陵岛。现在人到了番禺,就更让人头疼了,譬如今日见的梁老爷,那可是番禺首屈一指的大粮商,在江东也有产业,跟陆家颇不对付。这要是让他们谈成了什么,岂不要遭?
如今之计不是杀人灭口,就是让他在番禺无立足之地,得尽快下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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