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是他提前就算计好了的!
自己在算计陆俭,陆俭又何尝不是在算计自己?算她会在新稻收获时,再次来到合浦;算她能保有船队,能铺设粮道;也算她野心勃勃,想要一举铲除罗陵岛的贼寇,为自己扫清航路。这一环环,若是算错了一处,他就要孤身登岛,赌上性命。
而他并未算错。
伏波也笑了起来,抚膝而笑:“陆兄有此胆量,小弟岂能不奉陪?”
那可是亲入险地,同他一起搏条生路。偏偏那少年笑得畅快,毫无畏惧神色。就算没有这番博弈,这些算计,他依旧是个可交之人。
然而说定了,陆俭却还要多问一句:“既然贤弟应下,这次运粮怕是要迟了,不知你手下人可有怨言?”
既然要登岛,势必要征用他们的船只,而且伏波这个领头的多半也要跟去。万一他的船队只是临时组建,可是会出大问题的。陆俭这一问既是提醒,也是试探。
伏波却笑道:“这个陆兄不必担心,我近日建了个船帮,名曰‘赤旗帮’。手下那几条船都是可用之人,不会误事。”
这可比陆俭想的还要惊人,他原本以为这些船大多是临时拼凑的,只为从他这里捞些好处。谁料对方连船帮都建起来了,难怪这次只带了一个船长来,还能乖乖侍立在侧,充作护卫。
陆俭忍不住叹道:“贤弟心思手段,当真让愚兄钦佩。若是如此,留下两条船送我登岛即可。”
伏波略一思索便道:“既然如此,最好还是让船队一同启航,等到了罗陵岛附近,再分出两艘登陆。其他船要尽快回航,以免溃兵在岸上生乱。”
这不但考虑到了航行安全,还把溃兵也算在其中。罗陵岛若真是陷落了,恐怕要逃出不少贼人,沿海都要受到影响。他既然成立了船帮,开辟了粮道,必然也有岸上基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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