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挨过打吃过苦,然时雨太夫待我极好,对我多加照拂,曾说‘你这小蹄子要想跑就豁命跑出去,否则就再跑不动了’……等我做了太夫才知她那话是何意。”
“是么。”合眼,真冬笑道。
“连爹娘都不要我了,先生,你说这世间我还有何去处。娼妓也好,为商做官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这地方不是人待的,待久了却觉像个家。”
“只有这炼狱方是安身之所,是么。”
转首去看真冬恬适的笑容,踯躅眸闪晶光:“先生懂我……”
那时,真冬才醒悟她二人的眼神何以从进倾城屋开始就勾留在一起,只不过一个大胆一个怯懦,勾勾搭搭调了小半年的情方云雨欢好。
那近乎一种试探,一种摸索,她们皆自对方身上发现了连自己都未曾留意过的东西。
“踯躅姐。”
屋外声音打破屋内欢好过后的缱绻,合了衣裳,踯躅问道:“何事?”
“还请出来说话。”
“好。”
拽了她的襦袢衣袖,真冬垮个冷脸妄图唬人:“不许去。”
伸手一掐她佯怒着犹可爱要命的脸蛋,踯躅奉上一吻。
“若是买夜的岂会这时见踯躅,莫不是要跟倾城屋的太夫当面讨价还价?吉原也有吉原的规矩,先生放心。”
只脸长得清冷无匹的俏女子心软至极,拉拉扯扯又亲了会才放她去开门。
“有客找您。”
把眼看过去,踯躅不禁错愕。
那里立着的是来过倾城屋两回的女公子,松雪少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