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瑞跪在她身侧,发出她已经听不见的呼喊。
腰部的血透过指缝源源不断从黑色的外套渗出,染红了黑色的土壤。阿蜜莉雅死死握住柯拉瑞的手,声音里充斥着癫狂与绝望:“柯拉瑞,我杀了纳特,我当着奥德的面,一刀刀把他七岁的儿子肢解了,他一直在求我,他一直在哭……他之前那么威风……原来人哭的时候都一样恶心。”疼痛让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们说我是魔鬼,我真的变成了魔鬼——”
阿蜜莉雅最后仍注视着她头顶的绚烂的桃花,透过那些花,她看见了什么?
一直到葬礼,柯拉瑞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回到加索就是为了在那棵桃树前遇到阿蜜莉雅,就是为了参加这场葬礼。
“她本来可以去医院。治疗及时,伤口并不致命。”海曼站在她旁边,听着牧师的吟唱。
“我要是早点回来,是不是——”
“你能阻止她报仇吗?”
柯拉瑞沉默了。
牧师的声音飘忽在偏僻的墓园——
“在这个地方与你初次相逢,直至永远。我走过那片阴暗的草坪...我不会感到恐惧,因为你的灵魂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