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也不必想明白。
因为无论是十岁还是二十四岁,姜月章都没有回应她的期待。
十岁那年,她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二十四岁那年,她故作轻松,其实心里也很委屈,问他:“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冷飕飕的地牢之外,他抓紧代表禁锢的栏杆,一点点蹲下来。他保持着沉默,从栏杆的缝隙里一样样给她递东西:吃的,喝的,保暖的,甚至还有助眠的安神香和一个小香炉。
每一样都是她平时喜欢的,真不知道他打哪儿知道的消息。
裴沐有点感动。
他递完了东西,才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只有我信是不够的。阿沐,你要让其他人也信。为什么不接受搜身?现在还来得及。在法术的作用下,一月之内的……痕迹都能查出。”
裴沐盘腿坐在地上,反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查钟毓菀,查她一个月内到底有没有受过侵犯?”
他回答:“师门不愿意欺负弱女子……”
话说到这儿,他的眼睛却眯了一眯。这个动作令他的目光一下变得很冷,也变得异常锋利;在光线幽暗的地方,他深灰色的眼眸像是变成了黑色,而且是深不见底的黑。
“不过,我找了几个人,强迫她验身过了。”他话锋一转,说得云淡风轻,“好了,别这么看着我,都是女修。”
裴沐才扶好了自己差点落在地上的下巴。藏花书院的大师兄也会有这种不择手段的时候么?她突然有点糊涂了。
“那,”她小心地问,“结果是什么?”
他又沉默了一下,才说:“有,而且就在那一天。”
裴沐怔了好一会儿,苦笑起来。这下好了,更没地方说了。
她本来觉得藏花书院有一点好,她坚持不要被搜身,他们也就不强制,据说这叫“尊重修士的骄傲,哪怕是错误的骄傲”。但现在,对着那幽幽光线里的幽幽目光,她忽然又不确定起来。
她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坐,说:“大师兄,我只能告诉你,我没做就是没做,但是我绝对不会接受验身。”
想了想,她又赶紧补充一句:“也绝不接受被强制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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