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韶笛来接,唐宁戴上了墨镜,刀枪不入。也不问唐嘉乐的意愿,就坐到了副驾驶,将后座留给他和陈新月。
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睡得昏天暗地,被韶笛叫醒时还有些怨气。
七月不是喜洲最美的时候,油菜花已经凋谢,只剩下看不出特色的绿色田野。只是陈子千偏爱当地的白族建筑,田园牧歌更是他钟爱的绘画主题。
韶笛开着车绕了一圈,找了个人少又视野开阔的位置,只是这里不能停车,他就将后备箱的画具、遮阳伞卸下车,然后将车子开去了停车场。
唐宁喜欢写生为借口的郊游,但本身并不喜欢写生。她讨厌写实画法,写生对她如临摹一般枯燥,索然无味。
她随便选了个位置安置小马扎,唐嘉乐的遮阳伞就跟了过来,架在她身后的位置。
唐宁没理他,自己画自己的。
唐嘉乐也没打扰,将矿泉水放在她随手能拿到的地方,自己就坐到了距离稍远的地方。没有遮阳伞,就没有陈新月,这样他可以放肆地看着唐宁,又不会让唐宁发现。
他很喜欢看唐宁画画的样子,平时脱兔一般的女孩,安静下来的瞬间会有一种非常迷人的魅力。专注的,细腻的,而那支笔下诞生的世界也无一不让他惊艳。
一切如此美好,当然没有韶笛的存在就更好了。
“伞就给小女生们,我跟你坐一起。”
也不管唐嘉乐脸色,韶笛就自来熟地坐到了他身边。醉翁之意不在酒,画了没一会儿,韶笛就忍不住起了话头。
“你是唐宁的堂哥是吧?你爸是唐宁的叔叔?”
唐嘉乐懒得跟他废话:“我跟唐宁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堂哥’就是个对外的说法。”
“那对内是什么?男朋友?”
唐嘉乐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他知道韶笛在打什么主意。
“你别想了,追唐宁的男人里有钱有才的多得是,轮不到你的。”
直接,刻薄,让人虚伪不起来,韶笛故作从容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