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遗弃,至少她是有苦衷的。释怀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池锦一直以来的支撑突然就坍塌了,她过去所做的选择就这样被轻易否定了吗?
盯着手里的纸条,真相沉甸甸地坠落,最终还是寻不到,低落无暇顾及,倦怠和厌恶膨胀为无法管理的情绪,再精致的脸也容纳不下,池锦起身准备离开,仍强撑着善后:“谢谢你,别告诉任何人。”
“嘶——!” 膝盖没能直立,磕在工作台支腿儿的沿上,池锦本就没集中注意,下意识的伸手去揉,没站稳又跌坐回椅子。
“小心。”汪泽帆虚扶了一把,当即又松开手,低头去瞧池锦的伤处,本应更重的淤青痕迹几乎不见了,敷在上面的是一层遮掩用的粉底。
目光和抬头看向她的汪泽帆相撞,池锦的眼眶里含着光亮,晶莹的珠子在打转:“疼。”内心的混乱和无助只能用这样外在的疼痛来掩盖。
汪泽帆心里那团没有散去的纠结彻底偏向了不快,心里闷闷的有些发痛,也像是被撞到一般,不再需要犹豫:“擦点药吧。”
拉开抽屉,带着丧气和失落藏在里面的那支药膏终于派上用场,给予关心是一种不必勇气加持也能跨越鸿沟的行为。
“嗯。”看着汪泽帆关切的神情和手里没有拆封的药盒,池锦有一瞬间的软弱,不想拒绝这种显而易见却又没来由的温度,她有些慌乱:“包里有卸妆巾。”
“我帮你拿。”汪泽帆急忙从工作台侧边的台面上拿来池锦的包,秀款、限量发售、材质小羊皮、公价四万,恐怕也还能算是她手中便宜的,触手可知的职业技能随时都能提醒他应该终止妄念。
撕开塑封的包装,抬起胳膊试图去看伤处,牵扯会更疼,池锦习惯了不太在乎自己,没有镜子辅助,索性胡乱按着伤处揉搓。
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汪泽帆竟然接过那块湿巾,一手托住池锦的小臂,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手肘上残留的粉底 。
悬空的手臂突然就稳住了,连动作都变得轻柔,池锦看见的是汪泽帆乌黑蓬乱的发顶,他弓身垂头,专注于帮她擦去那些拙劣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