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湛沅松开了抵住门的手,却没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明明除夕那晚他们还互表思念,偏偏见面当天一切都变了。
之前一直气她要离开自己,并没有想过要问个清楚,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能确定大概和自己有关。
“为什么突然要走?”
“不重要了。”
离开那个住处,离开与温湛沅有关的人事物,沉路安只想尽快与曾经割席。
她无法将自己流产的事全都怪到温湛沅身上,可如果不是他任性妄为,她就不用去面临扼杀自己孩子的问题。
那三天是怎么度过的,现在回想起来,都能让她再次感受到肉体与精神上的痛苦与迷惘。
或许是知道有一个生命正在自己身体里成长,她开始渐渐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
甚至想过把孩子生下来,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和她全部的爱。
可一想到孩子以后可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又或者开始在意自己没有父亲这件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可以,她也一样不愿来过这个世界。
得知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她既痛苦又解脱,虽然没有主动上手术台,但谁又能说她没做选择呢。
沉路安闭了闭双眸,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口。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打开的大门再次被关上,温湛沅握住她的肩膀强硬将人转过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除了死一般的沉寂,里面还有,恨。
“你恨我?”
沉路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一而再的询问彻底惹恼了沉路安,她多日来郁结的愤懑与痛楚抑制不住的外涌。
她看着他。
“问这些有意思吗?温湛沅,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认为我别有企图的吗?现在我主动离开,你应该庆幸甩掉了一个麻烦。”
温湛沅眼里生出恼意,低气压充斥在两人之间,对峙良久他松开了她,也更加确定她有事瞒着自己。
经过一个多月的冷静,他回顾了两人在一起的历历过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曾经她该是喜欢自己的。
可为什么不能继续喜欢下去了呢。
“现在看来,好像是你急着甩掉我。”
离开自己,她的一切行为都在向他证明这个决定是多么正确的选择,而曾经那个想尽办法接近他的人又显得多么愚蠢。
她是什么时候计划离开的呢,和那个叫江佐然的在一起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为什么她从未对自己那样笑过。
他发现自己在意的要命。
沉路安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口舌上,她直截了当。
“温湛沅,我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想重新开始。新的朋友,新的生活方式,我都想尝试,而不是做一个听之任之的情人。”
新的朋友?新的生活?重新开始?所以这些决定里都没有他的位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