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换衣服的黛鹿裸着上半身,睡衣拿在手中,此时被她慌乱地遮挡在胸前,低吼不满:“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进来的时候要敲门!”
换作以前,林澍肯定会冠冕堂皇地与她开玩笑,调侃她欲擒故纵。但今天没有,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她羞红的脸,视线未曾有一寸偏离。
“我同意离婚。”林澍声线沉静,“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他清醒的知道现实,这个忙要想完美无瑕的瞒过顾潮,只有通过黛鹿的牵线帮助才能办到。
听到离婚二字,黛鹿微怔,心中猛地漏了一拍。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毕竟每天闹着要离婚的人是自己,他是在答应她的请求。
“什么忙?”
黛鹿真是好奇,能让林澍痛快答应离婚的忙,有多难以办到。
薄唇微启,林澍口吻冷淡:“借你舅舅的船,把林馡送出国。”
黛鹿出自书香门第,但舅舅在做贸易出口的生意,且规模庞大。他们国内外游轮无数,每天有不同的航线,就算船上多个人出境,也不会留下被人寻到的证据。
如果林馡坐飞机出国,顾潮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
林澍看得出,林馡对顾潮有感情。他怕她自己拎不清,只能生硬地把她送走,让她暂时离顾潮远远的。
“为什么送她出国?”
黛鹿不懂,好好的,林馡哪里需要被驱逐。
林澍不想与她多说,“我没有问你为什么离婚。”
“……”
一口气梗在心口,黛鹿及时停下,再不过问。
林澍没有乱来,沟通好问题的关键,转身退出卧室。房门关上,黛鹿才匆匆穿衣,心跳声却越来越明显。
她不是不爱了才离婚,是受够了失望,不敢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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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波士顿在下雪,林馡倚在窗口,无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不只是物理温度,她的心里更冷。
她出国已经大半个月,一开始无法接受林澍的安排,现在却觉得还不错。
听林澍说,父亲现在长期住院,有专人照顾。高慧花重金找律师同父亲办离婚,不想浪费余下的青春。
时间很短,她的决定却做得果断。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林馡觉得荒谬。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也能理解高慧做出这样决定。
她那个人,从来就没办法吃苦的,哪怕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国内大部分人安逸优越。
林馡后来就不会特意关心了,只兼顾自己。
但她会担心哥哥的生活,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林澍没有多说别人的事,只叫林馡放心。林建成现在妻离子散,失去权力和健康,顾潮的复仇早就收手了。
他也是有意,给林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