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演了上千百回的道理,要事当前,停下“洽谈”真不是个好做法,再不济也得边走边说。
季柳好不容易跟箫铎把盗马的事说完了,赵靖渊就赶来了。
此时季柳夹在他两之间,像只心虚的兔子,左右一人扯一条腿,耳朵耷拉下来,眼尾也怜兮兮地垂着,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
她突然有种抬了小妾回家,被另一个小妾撞上的感觉。
“你喝假酒啦?还是魂被哪个妖精勾了?平常没见你这么呆呀!”
赵靖渊自打追上他们后,就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两身上来回扫视,箫铎倒是毫不在意,可季柳却莫名尴尬,浑身不自在。
“有吗?哈哈……”季柳打哈哈,给左右两男人都留下一个尴尬又不失体面的微笑。
自动带入“妖精”一角的左相大人心里倒是分外愉悦,神采飞扬,一双含情眼就这么直直地凝在季柳身上。
妈呀!好可怕!
季柳感觉周身都冷了。
见箫铎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赵靖渊心中下意识打了响铃,警惕地抓住季柳的手臂。
“季……柳,过来。”
箫铎不动声色拉住了她另一边手。
季柳试着从两人手中缩回双臂,但没扯动,继续打哈哈:“哈哈……我这样挺好的,走中间,视野大,气势足。”
“是挺好的。”箫铎依旧不冷不热,但却主动放开了手。
季柳用眼神示意赵靖渊。
某人犟气不肯放。
“赵公子是降的哪路妖精?考核当前仍不忘匡扶正道,蓬头垢面就来了。”
听箫铎一说,季柳才注意到赵靖渊的衣服跟来时相比确实乱了许多,说不上蓬头垢面,但不该是右相公子该有的样子。
她想起来路上的那个陷阱,颇为一言难尽地问他:“你不会是……掉陷阱里了吧?”毕竟她好心留下的标记说不定已经给某人抹掉了。
赵靖渊瞬间炸开,两手匆忙在污迹上擦着,嘴上否认:“怎么可能?那么粗陋的陷阱,小爷才不会上当!”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赵靖渊脸色复杂,嗫嗫嚅嚅:“我……”
“匡扶正义去了。”箫铎肯定地说道。
季柳脸上也浮现出惊疑之色。
“我……哎呀!”赵靖渊烦躁地用手挠头,阳光下毛绒绒的睫毛垂下来,竟显得有些无辜:“我看见了打斗留下的痕迹,怀疑有人遇险,就追过去了。”
“没了?”季柳问道。
“没了。”
“那你找到人了吗?考核的学生应都没有带武器……”季柳想起她是拿着剑的。
赵靖渊竟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