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筱期酒醒了大半，没想到在德国出差都能出事，靳怀德政敌多，想方设法找他把柄制造把柄的人多了去，她顶着备受宠爱的小孙女身分，在国内时时刻刻活在他人眼光下，在国外难得放纵享乐就有人要挖坑等她。

男人的手指在她身体进出时，她也想过破罐子破摔就让那影片流出算了，反正人设崩了也是种解脱，但又清楚的知道影片不会流出去的，不过是被拿来当作勒索的筹码，成了时刻悬在头上的刀。

她咬了咬唇，看着镜里的万蔷：「谢谢你，万蔷姐。」

万蔷微笑柔声：「你下次喝酒别冲那么快，叫我好找。」

她自己吃过亏，知道靳筱期不需要再被谴责如何不懂保护自己，何况是怀揣着恶意的接近。

两人手拉手走了出去，诺亚为着今晚的骚动道歉，万蔷只说了恶意拍摄，对前面的情事一字未提。

盛嘉行拉过万蔷，细细审视着她全身确定没有受到伤害，就要牵着她走，万蔷挣开了说着没事，又问手机跟记忆卡是不是都拿了。靳筱期紧牵着万蔷另一只手，对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诺亚约了明天下午签约，要大家好好休息。一行人回到饭店，靳筱期原先是跟万蔷同一个房间，但她的房间自动升了级跟邱皖盛嘉行同一楼，万蔷变成自己一间只是不同楼层。在车上靳筱期紧紧挨着她，有时眼泪从闭着的眼睫流出马上就被抹去，出电梯时靳筱期还不住的跟万蔷道谢。

一天下来万蔷是真累了，洗完澡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打开旅行随身的蓝芽小音响，想听点缓和的钢琴乐声助眠，却发现这是个错误。

她在这段关系中的过敏反应在哀婉琴声当中不断增幅扩大，她想着在夜色中依旧灯火堂明的盛家大宅、被塞在办公室抽屉的千万腕表、靳筱期挂在盛嘉行脖颈的双臂与他弯下倾听的身子，办公室门后的那一声「嘉行」。

万蔷的手指移到层迭的瓣蕊之间，她觉得冷，想着之前盛嘉行是如何温暖她的，然后下一秒又切进他与靳筱期相拥的画面。

她被干涩的自己弄得有点痛，手指插在蜜道里但她感觉不到自己了。手机的萤幕在黑暗里亮得刺眼，是盛嘉行说想她，真巧，她也想着他，却觉得好像失去了力气。

万蔷没回他的讯息，也许只是睡着了，但不安涌上了盛嘉行，这阵子的万蔷像是精美的瓷器上出现了不可见的细细裂缝，表面如常，盛嘉行却常有种下一秒她就要碎了的感觉。

也许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但他也无法再等待，看着电梯电子屏楼层的变化满是心焦。

万蔷开了门，半身隐在黑暗里，盛嘉行从廊道的灯光看见她一身瓷白，乐声在空气里震荡，是歌曲开头反覆细碎的敲击，极轻也极重，在她身上敲出更多的裂缝。

门关上，他紧抱着万蔷，想着幸好她还在，又察觉她一身冷气：「你身上好凉，抱你到床上好不好？」

她没说话，盛嘉行也没松手，两人只是沉默的拥抱。盛嘉行等待着，察觉她抬起的手指，这个回拥来得如此缓慢，他把脸埋进她肩头突然觉得有点鼻酸。

万蔷哑声开口：「盛嘉行，我需要爱你比爱自己多吗？」

这是两人第一次谈到爱这个字，用的却是疑问句。

盛嘉行抵着她的肩摇头，拥抱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