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深夜出现在姑娘闺房恐有不妥吧?”
连说话都这么惹人嫌,谢尧不欲与他多言,脚尖施力点地,身体呈破竹之势直击男人面门,旬阳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身子不闪不避,也直直迎了上去。
云水强忍着腹中绞痛敲开申佚的屋门,指着院中缠斗的两人,来不及说话人就晕了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日,自云水醒来后就再没见过谢尧,从旬阳口中得知,她当时动了胎气,危在旦夕,申佚大怒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师父当时一心救你,等出来后才发现他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见到师父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见你一面,最后师父应允了。”
“他有没有问什么?”
“问了,被师父搪塞过去,只是不知道他信了没。”
“那他人呢?”
脑海中的对话戛然而止,旬阳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来人噙着笑,眸中尽是关切,“你身子刚好,坐这风口当心着凉。”
少女笑着点头应下,看着旬阳手里的东西,“你下山的?”
“是啊,随师父出门办点事。哝,给你带了萃华楼的糕点,快尝尝怎么样。”
云水接过旬阳递来的糕点,尚温,她拆开外层的油纸捏了一块送进嘴里,“味道很好,入口即化,也不是很甜腻,谢谢你旬阳。”
“客气了。”旬阳爽朗的笑笑,掀起衣服下摆,和云水并肩坐着。
远处的夕阳如一颗散着耀人金光的蛋黄,缓缓隐入层迭山恋中,少女将手中的糕点给旬阳递了过去,看着他笑着接过,送入口中,踌躇片刻道“之前,谢尧伤了你,好些了吗?”
旬阳噙着笑的嘴角不易察觉僵了下,又恢复自然,“不碍事,小伤。”
“对不起啊,我替他向你道歉。”
眼前人面带歉意看着他,旬阳忆起那晚的场景,忍不住脱口道,“谢尧行事肆意妄为,险些害你丧命,你又何必替他说话。”
闻言,云水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平时不这样,或许关心则乱吧。而且这次,是我的刻意隐瞒造成的误会,与他并无干系。”
“那这个孩子,你还打算告诉他吗?”
云水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层层迭迭就像他们未来要走的路一般,良久,她缓缓说道,“我与他身份不同,注定不能同路,如今得了这个孩子,已是老天的眷顾,不该再贪得无厌。”
少女的话如投湖石子,在旬阳心中激起阵阵涟漪,男人侧头看着她平静柔美的侧颜,山间有风来,拂起女子的发丝,鼻间可以清楚的闻到发丝的清香,发尾一下一下扫在男人心头,犹如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