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抚地摸摸梁世京的头。
“我的干儿子又高又帅的,多笑笑才能讨女孩子欢心嘛!”
梁世京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林清,毕竟是刚从鬼门关趟过两回的人,于是听话地扯着嘴角笑笑。
林真宜低头给林清掖了掖盖腿的毯子,在后面不留情面地轻嘲:
“妈你这就不懂了,人哪是不笑啊?那是笑都留给自己心尖尖的宝贝嘞!”
林真宜在国外这两年,被外面大环境熏陶的和以前完全不同,这次回来,林清就发现她以前总安安静静的性子,现在变得开朗张扬起来,如今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林清也被逗笑:
“那是好事啊,这样吧,等我出院了,你再带小橘来,干妈那天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她做我最拿手的蝴蝶酥尝尝。”
梁世京晒着太阳,心里暖洋洋的,点点头,笑着答应,说好。
“等您出院了,我一定带她来见您。”
三个人就又在外面聊了一会儿,上午的日头越来越大,梁世京便推着林清回了病房,林清睡着后,梁世京带着林真宜走了出来。
“中午一起吃个饭。”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道。
林真宜翻着手机,回着消息没抬头,“你中午不去找金橘?”
梁世京后背放松,仰靠在椅背上,语气不明:“就是她让你一起去的。”
“为什么?”林真宜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一脸惊讶地吐槽:
“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
梁世京久久没说话,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林真宜低眸看他颓废的样子,想说什么,想了半天又咽了回去,挑了个别的话题问道:
“金橘要过生日了吗?”
梁世京掀起眼皮,说嗯:“你怎么知道?”
林真宜轻哼了一声:
“你前段时间都给人定戒指了,这还不好猜?总不得是你想求婚吧?”
梁世京还真勾起嘴角笑了,说:“倒也未尝不可。”
他弯着嘴角,看得林真宜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敛了下神色。
“她生日什么?对戒定制最快也需要两个月,能赶得上吗?”
“差不多,她生日在七夕后面,”梁世京站起来,眉眼柔软。
“来得及。”
林真宜:“……”
“你这一声不吭的,刚谈几个月,就给人送戒指,不怕把人吓到了?”
梁世京背对着病房走廊尽头站着,林真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
“可我不想等。”
他说完,转身往走廊出口走:“赶紧收拾下来吧,我还要去接人。”
林真宜注视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中午的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两个人刚到美术学校,学生们还没放学,学校不大,梁世京把车在外面找了地方停下,带着林真宜走了进去。
金橘从教务出来时,正好看到他们站在绿油油的树下,两个人不知道是在说什么,林真宜捏着梁世京的手指往上面比划了一下,那个动作有点熟悉,但金橘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梁世京站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只是压着嘴角笑。
不算近的距离,金橘讶异自己竟看得如此清晰,她转过头往教室走,没再继续看下去。
夏风起,风动林梢,树叶沙沙作响,这条不长的路,走到一半时,金橘终于恍觉,那是戴戒指的动作。
餐厅订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菜馆。
金橘和梁世京坐在一边随便点了几道,金橘觉得浑身乏力,胃口不佳,看梁世京点的都是清淡菜,也没给自己多加。
她点完,伸手正要把菜单递给对面的林真宜,梁世京帮金橘烫着碗,随口道:
“她无所谓的,她口味和我差不多。”
金橘递菜单的手倏地就僵在半空。
林真宜瞄了下金橘脖子上的创可贴,睨了梁世京一眼,接过菜单,啧他:
“那可不一定,你点的这些都太清淡了,我口味早就变了。”
“是吗?上次是谁也这样说,结果点了辣子鸡,上火上了三天?”
林真宜被丢脸,拿眼瞪他,梁世京嗤笑,把烫好的碗放到金橘面前。
他们两在桌上一来一回,金橘坐在最里面,倒显得又像个局外人。
梁世京侧头看她脸色不好,摸摸她的脸问:“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他想到自己没有节制的昨晚,金橘不着痕迹地避了避,抿着嘴笑道:
“没有,就是突然和林小姐一起吃饭,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