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平一愣,虽肚子了有千万句话要说,脚下却是停住了,叹了叹道:“也好,叫她好生歇歇。”
等着朱兆平去西厢吃早饭,宋妈妈火急火燎地就跑进正屋叫何婉仪起床。偏何婉仪怎么也不肯应,只将身子翻了个身,眼皮子动也未动。
宋妈妈没法子,到底也心疼她昨晚上吃了苦头,便搬了张凳子守在门外,提防着朱兆平吃了早饭再折身回来。
因着朱兆平衙门里头还有事要交接,在庑廊外等了又等,只不见何婉仪起来。偏宋妈妈跟只拦路虎堵在门口,又不许他进去,没法子,只好交代宋妈妈等人小心伺候,便出了二门,带着茗双往外去了。
何婉仪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只觉得心平气顺。
玉叶见她终于醒了,欢喜不迭,忙叫人烧了热水送进来,亲自服侍着何婉仪泡了一回澡。
何婉仪只觉浑身舒坦,又命玉叶将前些日子置办的新衣拿来换上,等着穿戴妥当,愈发觉得神清气爽,自以为她这幅模样,才真正算的上脱胎换骨了。
才坐下用饭,宋妈妈手里拿着一封信从外间走了进来,瞧见何婉仪先是一喜,等着人到了跟前,出口却是好一顿埋怨,只说何婉仪不该由着性子耍脾气,倒叫她跟着担惊受怕,唯恐朱兆平恼了。
何婉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着宋妈妈唠叨完了,问道:“妈妈手里拿着什么?”
宋妈妈这才想起这封信,忙说道:“是县令夫人叫人送过来的。”
何婉仪虽知凌氏过得也不容易,可一想到她草菅人命,随意纵火,心里却觉得尤为胆寒,故而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接过了那信。
信上寥寥数句,何婉仪一字一字看过后,一早上都洋溢着的松快尽数消散,腹中开始隐隐作疼,叫她忍不住皱起眉来。
宋妈妈担心道:“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奶奶的脸色怎的这般差劲?”
何婉仪摇摇头,片刻后说道:“叫人去衙门里送信,若是四爷得了空,叫他往家里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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