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氏今日受了委屈,只是她既嫁进了朱家,自然还是要以朱家为重。你回去好生同她说话,明日回门去,万不可多嘴多舌,再生出是非,坏了朱家的颜面。”朱老太爷说完,摆摆手道:“行了,你先去吧!”
朱兆平扠手道:“是,孙儿知道了,孙儿这就去了。”
棠梨阁自有下人守在外头走道儿上,见着朱兆平远远来了,立时折身返回,向院子里的人汇报。
何婉仪笑道:“既是回来了,叫厨房赶紧将鸡汤银丝面和蒸饺一并端来。”
于是等着朱兆平这里进得屋里刚洗了手坐下,那食盒便被婆子拎了进来。
“都是现做的,瞧着还不错,四爷将就着用一些。”何婉仪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汤碗碟子都端了出来,最后将筷子整齐摆在碗上,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朱兆平未曾料到,这何氏头一回给他开小灶,叫的竟都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提起筷子不禁笑容满面,说道:“你有心了。”
何婉仪抿着唇只看着朱兆平吃,他们可是做了十几年夫妻的,不过是些他爱吃的东西,她如何能不知晓。
等着吃过饭,丫头过来收拾桌子,何婉仪同朱兆平一道,携手往东厢而去。
“有件事需得告诉你知道,你我成婚前,我便已经得了朝廷下发的委任状,要去苍梧县任职县丞,我寻思着,想携你同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话倒是与前世说得一般模样,只是早了一些,何婉仪这回再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脸上似喜非喜,又似哭非哭,将朱兆平的手拉住,连声儿都有些微的颤抖,说道:“自是愿意的,你我夫妇一体,自然是夫唱妇随,你去哪儿,我当然也要跟着去哪儿了。”
这番话,上辈子她在心里头来回说了无数次,她总是在想,若是时光能够倒回,回到那一日,那一时,在朱兆平问她的时候,她再不会说什么,父母在不远游,什么伺候婆母乃是为人媳的本分,后头更是为了给自己留个骨血,吃什么催孕的药,最后将妙音生成了那副模样。
新妇如此依恋他,朱兆平自然欢喜,将那细白的脸颊抚了抚,笑道:“都说何家二姑娘是个小酸儒,我还担心你不肯随我去,要留在家里替我尽孝呢!”
上辈子她可不就是这般做的,何婉仪垂下头,轻轻说道:“我倒是想留在父母跟前替四爷尽孝,只是瞧着太太大约也是不喜欢看见我的,我又何苦非要往她跟前凑,惹她心烦不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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