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唇亡齿寒』吧?我一入伙即发觉早没了回头路,却又已-无从选择;」等朝金字塔略微一瞥,甫「上贼船」的碧波蛟便悄声埋怨说:「盟主表面虽仍有拢络时的礼遇,实则乃是拿咱当垫脚石而已,你我倘再互不相帮,离死不远」
「但他一开始不就把乌亥星的『异足兽』鰲龙,全交给了蛟兄弟么?我瞧那颇为倚重的盟主,的确待你不薄呢,这话-从何说起?」多疑的路西法即復探问。
忍不住摇头喟叹,那懊悔二度信错人的蛟魔王俟想起孙悟空曾背义弃诺,导致他迟迟无法藉而推翻鄙视自己的北龙宫势力,便耐着性子剖析道:「这有什么用?等他将咱原要称霸的世界摧毁殆尽,你莫非真肯依盟主安排,去其它陌生星球生活吗?我看待那劳什子『蛛奴』、『鷲族』一来,咱们非得抓去当替死鬼不可。」
儘管认同的点一点头,撒旦立刻就语带保留的说:「极承你的情;不过你初来乍到,最好别让日渐偏激的盟主知道这回事,否则保证蛟兄弟会提早『脱队』。」
「言之有理;」碧波蛟俟经他旁敲侧击的提醒,随即頷首道:「然而『提摩星』、『羽戈国』那两路大军转眼即至,等此地工程完竣,你我另作打算便罢」
巧遇这一幕的群仙、雷隆,就在面面相覷中悄步撤离周围已佈满海族的水晶金字塔;刘汉龙瞧预定的计谋未能奏效,即于远处一道足可隐蔽身形的深沟内聚议说:「没想到那碧波蛟-居然也成为裘奈的走狗,幸亏咱未曾冒险举事,不然便抓鸡不着蚀把米了;只是我们倘就此打退堂鼓未免可惜,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无妨;如果咱仅要让他们错认是孙悟空前去踹营,待会亦不用大伙一块出手,让我来当黑脸即可,以免叫对方看出破绽。」二郎神略加思索,便开口提议。
「但光路西法就不是易与之辈,如今又多个覆海大圣,甚至还有『血鰭族』、眾海怪-;你若要单独行动,岂不危险得很?」稍觉欠妥的雷隆才刚諫阻,颇有同感的刘汉龙也跟着道:「杨元帅虽勇冠三军,却难以瞬间製造神杖惊人破坏力的假象;双马童前辈的『战腕』效果倒堪差比拟,不如让在下-来完成此项任务。」
「既是这样,使君扮做那入魔后的孙悟空切莫久待-」确实未曾考量到这问题的杨戩亦不再有所坚持;復施展神通将刘汉龙易容成身裹「圣石护甲」的妖猴,即交代他说:「蛟魔王的本事毫不逊于此人,一达到离间目的后便赶紧抽身而退。」
握住由双剑变化的「独眼神杖」,独自回金字塔旁的刘汉龙遂趁路西法、蛟魔王仍留在该地,学美猴王口吻霸气十足的凌空现身道:「二哥,好久不见了哪!」
「七弟?」万分诧异的碧波蛟连忙问说:「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俺老孙儘管没五哥獼猴王那些耳通八方的能耐,不过要铁了心-想寻觅仇家的落脚处,可还难不倒我呢;」刘汉龙故意调儿啷噹的续道:「不过你也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去,偏偏投靠你拜把的死对头,这-岂不成了『胳臂往外弯』吗?」
早已有耳闻他刚从新夺取的宝贝获得神奇力量,然而由于深恨此君先前为受玉帝的招降不惜叛盟毁誓,碧波蛟就冷哼的反问说:「亏你还有脸提结义之情-;当年是谁丢下了欲急返北海报仇的金兰之交,去天庭当啥『弼马温』的绿豆官?又是谁险引南天门各路兵将来刨眾弟兄安身立命的基业?『仙魔联盟』的裘奈先生不仅对我十分礼遇,且承诺替本王一举挑了四大龙宫,我投靠他-有何不可?」
「蛟兄弟说得是啊,臭猴子-」知他厉害的撒旦虽心存畏惧,嘴巴仍不服输的呛声道:「别以为你有宝物加持,即能横行无阻;再不走,我叫你来得去不得!」
牢记杨戩临行前的叮嘱,兼之瞧那「血鰭族」的嗜血人鱼已有部份溜进水晶塔中示警,亦不敢多所耽搁的刘汉龙俟将「山寨版」杖儿一摆,理都不理路西法便目露凶光的耍狠说:「少给我讲什么仁义道德、世故情理了,俺老孙不吃这一套;今天若不跟我回花果山,就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二哥啦!你做好决定了没?」
「要破脸了是不?好得很,自现在起,你我恩断义绝-」本就不太信修为逊己的老么功夫有撒旦讲得恁般通神,瞬变出「八角裂涛锤」的蛟魔王遂骂道:「其实打从上回尊驾唬弄咱后,倘非看你受困于五指山下,我早想揍你了;进招吧!」
见撒旦也已持鞭在旁,刘汉龙怕横生枝节,即趁急速旋转兵刃时先喝了声「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暗中把隐藏于假石罩内的「战腕」一道冷焰射向了两人!
「危险,快跑!」忆及他在「镇魂殿」魔性大发的恐怖模样,向来不知「义气」为何物的路西法只匆匆丢下这句话,遂脚底抹油的向后跃撤;识货的碧波蛟为免直攖其锋,立刻跟着跳往一边躲避,且怔怔瞧那原佇足点被炸凹的大洞发呆。
看周遭蚁聚的血鰭族洞丁、海妖一时不敢靠拢,刘汉龙见好就收,马上于胡乱轰了几枪后假装旧伤復发的踉蹌停步;撒旦猜在「镇魂殿」突围之役伤重的他应该是等不及痊癒即出门来找麻烦,忽色厉内荏的拦喝说:「给老子站住吧!」
心想你这狗头可真会捡便宜,正苦苦筹思脱身之计的刘汉龙就趁他疏于防范,猛然欺近的把刃端一股「仙元劲」遥点他周身大穴,并藉机后退的对蛟魔王撂了句话道:「你既不顾结义旧恩,下回见面时,俺老孙会叫你悔恨选错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