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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下说词 怂归故土 急转念 意守灵台(2 / 2)

是的,这刚融入另次元宇宙的隧道岂止已来到了台北,更直接切进一九八五年代;而他适才看到的那一幕,正是自己九岁时跟双亲、贺柏灿餐叙的画面。

这些栩栩如生的影像,尤其是爸妈一如往昔的和蔼笑容,均不断触动刘汉龙内心的最痛处;裘奈似乎也明白他的感受,即悄问说:「他们全是-使君的亲人?」

微微頷首,欲哭无泪的刘汉龙便在捨不得眨眼中颤声道:「里面的一对男女是我父母,那身材微胖的中年汉子,就是晚辈提及穿越至西秦国为皇的贺伯伯。」

「诚不我欺,皆乃人中龙凤-」把目光从刘祖荫移往汪蝶后,花较多注意力打量贺柏灿的裘奈即復探问:「特别是这位大智若愚的贺先生,深黯锋芒内敛之道,怪不得能成为使君的劲敌啊;老弟倘有机会,是否愿意重返旧日阻却悲剧?」

「您是指-要晚辈进入我那时候的身体,并尽可能让他们避免日后的飞车追逐枪战?」刘汉龙怔了怔,遂皱眉的反问说:「可是这样一来,岂不对『平行宇宙』形成了严重干预?『先知者』之前曾开示,绝不可轻易折返原本离魂的世界。」

裘奈却极力鼓吹的道:「那是塔尼恩太过趋于保守的说法,一点都做不得准;老弟仔细想想,你所回归的时段,比当初坠崖要早了约三十年,这和使君之后降临在汉末的情况有什么不同?况且此举非但可防止你的父母遇害,甚至还足够让你尚未出世的大徒儿,无须面对夭折厄运,以老弟的聪明睿智-,何乐而不为?」

接着,他便又继续劝说:「他所谓的『破坏平衡』,无非是防有心人会利用那犹未提出解决善策的漏洞,来谋取自身利益而已;使君磊落坦荡,大可无须坚守。」

听他讲得甚是有道理,颇为动心的刘汉龙忍不住犹豫了-;终于找到这傢伙罩门的裘奈见隧缝外头已将时光逐渐往后拉,就再猛下药的蛊惑:「团圆在即欸,老弟可别轻易的错过哟;你是为了要完成差使方坠于乱流,便算是混乱里復回到未来的起点,亦合逻辑得很,何况如果咱都严守口风,又有谁能知晓详细缘故?」

「我当真-只需跨进连结处,就可重返幼时的光阴内?」儘管迟疑,但瞧那刚读国中的自己仍与尚在双亲共享天伦,哽咽发问的他却不禁再往前靠近了些。

「是啊-」裘奈猜测此人已快把持不住,随即用催眠似的语气加紧促怂:「你看,多幸福的圆满家庭呢;贺柏灿能否得以復为祸于西秦后,便在使君转个念间。」

这论调也对;若是能趁早阻止他和is的接触,那原本因淡泊名利而与爸妈深交的贺伯伯又怎会愈走愈偏?不过当将要得逞的裘奈提及最后一句话,刘汉龙忽心头一震,并立刻停步道:「抱歉了前辈;我恐怕-不能就这样撒手回到过去。」

先呆了一呆,裘奈俟见临时变更主意的他亦转过身,即不显喜怒之色的敛容问:「怎么了?你要是蹉跎的话,便得再等上许久;老弟莫非-,仍对我存疑吗?」

「别误会,晚辈绝没那个意思-」恢復警觉性的刘汉龙硬是将视线抽离隧墙外,并坦迎他炯灼的目光说:「只是我与塔尼恩先生曾约好,须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人无信而不立』,刘某生平首重诺言,岂可为了一己之私弃旧约于不顾?」

「他终极目标不过是要拿回遭窃的神杖罢了,这跟由我亲自归还-,又有何差别?」不死心的裘奈遂续道:「机会难逢,『六方隧』可不是常能顺利开放的哟。」

「换言之,也就是它-仍会有啟动机率,对不?没关係,倘真如前辈预料般不致影响到宇宙间平衡,待『先知者』同意了,我再设法回去。」刘汉龙婉拒说。

俟默然片刻,裘奈方做最后一次努力的问:「万一食古不化的他-反对呢?」

「既如此,则说明在下果真已无復归的福份,您又何必替晚辈操烦?」他边注意对方表情变化,边防范的道:「随遇而安囉;那毕竟都是我上辈子的事情了。」

终于翻了脸;步步逼近的裘奈随即耍狠说:「你这傢伙确实像粪坑里的石头,既臭且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哼,那可别怪我再把你-丢到另外的世界!」

瞧他已撕破了友善假面具恢復以往的狰狞模样,在「六方隧」中一样使不出半分劲的刘汉龙便尽量与这大魔头保持距离;功亏一簣的裘奈愈想愈恼怒,亦步亦趋的瞪视啣追间,就接连骂道:「不识抬举的臭小子,恁爱和我唱反调的作对;你是塔尼恩养的狗哦?那么死心蹋地的听他差遣?我好不容易才又拉拢了『提摩星』及『羽戈国』两路援军要来完成统合大业,岂能让你再回去阻挠我的计划?」

听他盛怒后復脱口的将这机密外洩,刘汉龙即使心头一震,却只能乾着急的不动声色;直等到裘奈于力尽暂歇时,方随其停止移动的探问说:「那劳什子的『羽戈国』、『提摩星』等援军,充其量也不过是如同裴索拉或帕烈兀般的亡命之徒而已;区区趁火打劫的流寇,跟霸佔边陲一角的山大王,焉有助前辈统合宇宙大业的能耐?您这一番形容,会不会太高估那伙趋炎附势且唯利是图的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