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犹疑了一会儿,说:“我刚看到新进的这批不羡羊里,有一个特别像谈家的未婚妻。”
“不会吧?这不能吧?!谈家的未婚妻落到我们手里?别做梦了!”
“也是……我看着有点像,可能眼花了。”
两个人接着又转移了话题,猥琐地往女人那方面去了。连知之猫着身子,偷偷地又溜了回去。
不是没看守,而是看守都在出口守着。他们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又都饿得半死不活,逃出去的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连知之倒收获了一个重要信息,一个估计是豪门世家的谈家,正在找自家的未婚妻。
连知之愤愤地想:说了那么多,你们倒是把谈家未婚妻的名字说出来啊!不然让人怎么找!
谈家未婚妻、谈家未婚妻,怎么这个女人是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吗?!
连知之恹恹地回到了房间,花似锦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过了?”
“看过了。”连知之说,“我们好像在一群人贩子手里。”
花似锦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才知道啊。”
连知之还在苦思冥想,人贩子,一般拐卖女人和小孩,可那些老人是怎么回事?而且“饶把火”“不羡羊”“二脚羊”“和骨烂”,这些听着像黑话的词,连知之总是格外地在意,她总觉得自己在哪看到过,却就是死活想不起来。真相就隔了一层纱,隐隐约约地露出本来面目,可她却撩不开这层纱,好气!
连知之又饿了,她问花似锦:“他们一天给几顿饭?”
花似锦瞄了她一眼:“一顿。”
连知之诧异:“那也太丧心病狂了!”
花似锦嗤笑一声:“他们只要我们不死就行。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就是不新鲜了。”
我日!这是什么虎狼用词!
连知之一阵发冷,搓了搓胳膊,也沉默了。
当天晚上,秃头和小胡子又来了,这次他们手上果然没有拿食物,而是走进房间,逡巡了一遍,一个个把女孩们打量过去。
连知之觉得他们的眼光就像在挑货物,果然,他们立定在了一个女孩子面前,道:“就是她了。给买家看一眼,没问题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个女孩子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听到这些话,从喉咙里发出极细小的一声呜咽,她大概拼命想反抗,然而用尽了力气也不过是抬了抬胳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架起,拖到外头去了。
连知之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要起身,胳膊却一把被人抓住,她回头一看,花似锦盯着她:“你能怎么样?你打的过他们?你什么也做不了!”
连知之心里也知道她做不了什么,但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儿被卖,她真的是过不去良心这道坎,可是花似锦的手像铁箍似的紧紧钳着她,那个女孩儿很快就被架出去了,房门关上,一切又恢复平静。
花似锦道:“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只有先逃出去,才有可能救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