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段青泥往玉宿耳边频频吹气,“是不是想吃独食?”
玉宿被吹得一激灵,剩余无几的理智顿时一通乱飞。
许久过后,他才哑声道:“我要说想呢?”
段青泥便又笑了,眼神变得意味不明。他伸手拉下玉宿的衣领,将那最上面的系带解开一根,然后要紧不慢地凑上去,压低声音道:“……那你可得轻点吃了,我身子骨弱,还很怕疼。”
话刚说完,玉宿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段青泥还想补充两句,玉宿也不知怎么了,表情仍是绷着的,整个人却不自然地动了起来。
“玉宿?”
“我……出去透透气。”玉宿无比僵硬地说。
段青泥“哦”了一声,扬起嘴角,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玉宿浑浑噩噩的,飘着便往一边走。
“喂。”段青泥喊住他,抬手指向正前方,“门在那边。”
玉宿没听见。
……他直接从窗户出去了。
*
玉宿这一出去透气,一直透到大晚上都没回来。
段青泥猜他是死机了,又躲到哪个地方安详地重启……只是这回的时间忒长了点。弄得段青泥还有些郁闷,心说老子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给他轻轻撩拨一下,如今是连面也不肯见了?
差不多子夜的时候,整座天枢山静了下来。欧璜领着他的小弟们翻·墙回来,并从山外的镇子里运回一批崭新的工具——结实的绳索、铁钩、火折子、烛灯……还有成了堆的几捆竹子,用它们拼成竹筏,方便带到地下河的位置。
“掌门,您这回又到哪里去啊?”
欧璜搬东西的时候,完全是一脸苦逼相。
他们这位病秧子掌门,平时总疯疯癫癫的,没事就拉着王佰到处折腾。弄得一身伤回来不说,每次他师父那边鸡飞狗跳,第一个劈头盖脸挨骂的对象,不是掌门,也不是王佰……这两位他都惹不起,而是可怜巴巴的欧璜。
“不是我说啊,掌门大人。就您这个身子,还是静养得好,不能老是乱蹦乱跳的。”欧璜瞥了眼段青泥的胳膊,那又沉又厚的大夹板,简直硌得慌——就这样还想到处蹦跶,他禁不住叹道,“王佰为何不管一管,便由您这样四处冒险?”
段青泥一听,乐了。反问道:“他管得着么?”
欧璜想说当然管得着,可一看段青泥的反应,又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其实他们私底下,有时也会悄悄地议论。掌门和那个王佰吧,瞧着委实有些奇怪,他们俩不像主仆,不像姘头,更不像一对爱侣——反正说成什么都差点意思。
先前是王佰性子冷淡,身手又奇高,万事都能压掌门一头;如今看来也不完全是,倒像他们掌门牵了根绳,无形之中拉绊着王佰的一举一动。
“唉,真想不明白。”欧璜摇摇头道,“要我说你们这样,真不如上青楼寻乐子呢。王佰那根木头疙瘩,抱着有什么意思啊……哎哟!”
话没说完,便被他家掌门照头来了一下。
“你懂个屁!”段青泥怒道,“……他不比青楼小倌销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