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泥瞥了一眼玉宿,又瞥了一眼陆小竹。前者依然面无表情,后者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陆小竹他爹又道:“方才你吃的那碗药,便是你朋友亲手熬的。”
段青泥:“……”
弄了半天,居然是这样??!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玉宿,而玉宿顶着那张脏脏猫的俊脸,不动声色别到了一边。只是手指微妙地蜷在一起,紧攥着粗衫脏兮兮的边角,仿佛是在期待某个人的夸奖。
段青泥一下又不知道说啥了。
前后的跨越太大,他还处于懵懂状态,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事实。
——玉宿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就因为在陷阱里,随口两句认亲的话,真就把他当成那位故人了?
这要让他知道不是,可不得当场黑化,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了?
段青泥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敢看乖巧的脏脏猫了,转过身便朝没人的地方跑。只是没跑一半,让身后三人齐齐抓了回来。
陆小竹他爹走上来,正对段青泥的面前,一个弯腰直接跪趴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段青泥惊愕然道,“快……快请起!”
“在下陆暇,本名段又暇。”他毕恭毕敬地说道,“……见过少岛主。”
*
“先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直到看你朋友带着那块掌门金印——可算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你这变化太惊人,不光只是容貌上的,而且非常奇怪……想当年在老家主身边,远远瞥那么一眼,我一直印象深刻,你比同龄孩子要成熟高挑许多。”
回到屋内,陆暇为段青泥倒了盏茶,又端起方才那只药碗,费力翻搅着玉某人的杰作,试图将那一坨暗黑物质弄得软和一点:“虽然我们没正式打过照面。但岛上人人都说,老家主的儿子骨骼惊奇,天生便是一块习武的料子,将来必定继承长岭派掌门之位。”
“你说谁?”段青泥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我……适合习武?”
“我哪知道,快十多年过去了,你这身体就没怎么长过。”陆暇皱了眉,一伸手钳住段青泥的下巴,盯着他上下左右打量半天,“现在又瘦又小的,你是不是练错了功?还是吃错了药……走火入魔了?”
“你才又瘦又小!”
段青泥拍开他的手,气得后退一步,缩到了玉宿身后:“老子一点都不小!”
陆暇却道:“方才情况紧急,我只给你简单止了血。你这身子跟破篓子似的,怎么填都填不上……具体是什么病,你自己清楚吗?”
段青泥看了眼玉宿,迷茫地摇头摇头。正踌躇间,玉宿却抓住他的手腕,袖子往上一撩,径自递到了陆暇的面前。
段青泥惊道:“玉宿你干嘛?!”
“把脉试试。”玉宿沉声道,“……他之前屡次受重创,记忆也出现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