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他的整张脸都被割烂,舌头也被割下来了。”Andre道,“舌头是除却肋骨和心脏外,最具有代表性的器官,它被割去,意味着有人想要他无法‘说话’。但他本来就已经死了,按理来说,对方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但在已死亡的情况下,依然割下了他的舌头,这说明……”
“他的舌头上有标记。”安瓷下意识地说道,“而且是非常特殊的、你们能够一眼认出来的标记。”
“我所想的倒跟你恰好相反。”Ilya曲起指节,轻扣背后的木头扶栏,“我并不认为割下舌头是为了掩饰那个标记。想想前提条件,他的整张脸都烂了,如果真的是为了掩饰,只需要隐蔽地割下舌头,我相信一个职业杀手能够顺畅地做到这一点。他的脸也被完全破坏,显得整个场景欲盖弥彰——我倒觉得他在故意诱导我们往‘有标记’这个方向去想。”
“也就是,嫁祸?”
Andre点了下头:“此外,我所知的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会在舌头上打标记来证明自己身份的家族,是Adams。”
又是Adams。
安瓷拧起眉,她觉得自己最近跟Adams真是犯了冲,怎么上哪儿都能跟这个家族扯到一起。正在这时,Ilya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了一句:“我似乎听说,Eric昨晚来找你了?”
Andre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安瓷只好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是故意来捉弄我的,我揍了他一顿。”
“漂亮。”Ilya勾了勾唇角,转眼又放了下去,“既然Andre说了那只猫又是冲着你来的,那你之后就尽量跟我们待在一块儿,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等等,他不是……他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安瓷回想起Mare的话,差点脱口而出那只猫又其实是冲着她身边人来的,所幸及时刹住,才没有一时失言把Mare抖出去,“也有可能是冲着我身边的人,对了,还有我爸!”
“你父亲不可能出事。”Andre道,“那只猫又还在屋子里跟我周旋的时候,全程都没给你父亲分半个眼神。后来我实在找不到那只逃跑的猫又,就追踪着你父亲的车,看到他往克利夫兰去了,一路顺畅无比,甚至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而我不认为有活着的生物能够对我和Ilya产生威胁。”
安瓷闭上嘴。
……Andre说的是对的。她今晚已经见识过了尼雅洛加的强横实力,除却音令和控温外,Andre的肉体力量能够在瞬间捏爆一个人的头骨,她以前看到过相关科普解释,头骨的承压能力在五百公斤左右,也就是说,Andre当时在一刹那间爆发出了超过五百公斤的力量,而他那时甚至还只用了一只手。而看他当时的状态,那也绝对不是他的极限,甚至他当时到底有没有按照技巧发力都是一个未知数——考虑到他那时的暴怒。
走廊里陷入了片刻沉默。
“我们会保护你的。”Ilya平静地说。他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安瓷的肩膀。Andre蹙了下眉头,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在察觉到安瓷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后才放下心。
“嗯。”她勉强点了点头,实际上在内心寻思着等明天到学校后,一定要去找到Edward·Garcia,详细地问问他关于自己Purify的事情。比起把得到保护的渴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捏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更让人放心。
虽说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早上,但安瓷还是选择去睡了一觉。而Andre和Ilya似乎没什么睡眠的需求,虽说两个人都是通宵未眠,但还是精神抖擞,聚在安瓷隔壁的小书房里谈论着什么。安瓷拉上窗帘,将日光阻绝在外,随后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塞进软乎乎的羽绒被中,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梦境。
她睡得并不安稳。
作话:
今晚十二点还有一章,已经摸到车门了!(迫不及待地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