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鹰还真没法说她不好看。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对如此美人,沈玉鹰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是这样总想避让的态度,但他师父刚刚过世没有多久,即便有了些许心动,他也觉得有负罪感,只略略笑了一下,就连忙收敛了心神,对戚霜道:“姑娘一番美意,玉鹰心领了,但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如今师父孝期未过,身为弟子不应考虑这些。”
戚霜不等他说完,便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如果有个徒弟,你死了,很希望他替你守孝吃素,不和妻子亲近,关起门来过三年吗?”
沈玉鹰念及自己,他若是有个徒弟,大约不会过多要求,守孝是孝心,但要是到了影响生活的地步,也未免太苛刻。
“可师父是师父,我是我,我身受师父恩情,心甘情愿为师父守孝,这是我的意愿。”沈玉鹰说着,又顿了顿,说道:“戚姑娘之前说的话,玉鹰谨记在心,三年之后如果姑娘未嫁,玉鹰一定……”
戚霜摇摇头,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有些失望地说道:“我不要你做承诺,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我要是过了三年还没嫁人。那肯定也不是因为你,你要为你师父守孝,那就守着吧,我要是那会儿还没找到合心意的人,就再来问问你。”
沈玉鹰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失落之感。
戚霜这倒不是想要立刻离开的意思,杜玉娇的身体没经过真正的锻炼,想要行走江湖还是勉强,她准备待上半年,沈玉鹰又没有因为不喜欢她而拒绝她,守孝是情理,虽然她并不理解这种情理,但她对沈玉鹰的观感还是很好,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沈玉鹰过日子。
从风雨堂出来,没走几步戚霜就耳朵一动,目光顺着声音来处看到一个客院,隔着墙看不出什么,但她听见了江野的声音,除了他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听上去很是稚嫩的女孩声音。
江野从昨夜遇到花甜儿时就起了心思,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了一些,可继承了花蕊夫人的国色天香,小小年纪就生得极为标致,被他哄了几句,今夜就趁着花蕊夫人不在,谎称睡觉,偷偷迷晕了下人溜到他的客院里“一起玩”。
江野和一个小姑娘没什么玩的,耐着性子和小姑娘比划了些剑术,把人哄得更为崇拜自己之后,忽然手一抖,剑一落,面色发白地倒在地上,花甜儿惊慌极了,连忙上前来扶他,泪水如断线的玉珠,急声问江哥哥怎么了。
早在山里学武的时候,江野就靠这招哄过师父的女儿,如今和女贼桃花有了实质上的关系,再哄小姑娘时更是驾轻就熟,拧着眉头指着下半身,虚弱地说道:“哥哥那里有伤,肿得化脓了,甜儿帮帮哥哥好不好?”
花甜儿心慌得很,连忙按照江野的指示解开了他的腰带,正要往下去扒,就听墙头上有道声音说道:“这种伤可不能拖,小丫头去找点金疮药来,姐姐帮他治。”
花甜儿抬头看去,见是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姐姐,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征询地看向江哥哥,却见江哥哥两眼圆睁,从喉咙里卡出一点细碎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