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冷清的教主别院,今日更冷清了。孟雪河如此多疑,只选了一个侍女贴身照顾自己,月荷这么受信任应该有他的理由。
看月荷绕过山路,消失在层层迭迭的山道中,槿棉望了一眼阴郁的天,一角踩上上窗沿。身体就如燕搬轻盈,稳稳的跳到了走廊的边沿,脚边云雾缭绕,她有些心慌,转身踏步跃上房顶,还好晚上她趁着无人的时候试验过几次,房顶是藤蔓覆盖的青瓦,雨季有些湿滑。她转身没看到任何人,但是那人的气息如此迫近,咻一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她身后。她刚要转身,那人在她腰上用内劲轻轻一点,立即被封住了穴道。
她从未感到如此紧绷,脸颊不觉流下冷汗。
“这儿这么冷,你上来作甚?”男人的声音如空谷一般寂寥,不太像善于言辞的人。
“我就是想看看是谁天天在监视我。”
“监视?水儿和为师如此生分。也难怪,你早就被这几个臭小子的言辞蒙了心。”
“……”槿棉感觉自己又惹上了麻烦,水潇湘的师傅找上门了么?她的所作所为都在遵从自己的内心,怎么总有人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若是她现在坦明已经不是水潇湘了,会被这个人杀掉么。
身后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温热的手从身后绕过她的发丝,握住她苍白的手腕。
“还好,你性命无碍。阔别一年,好像长大了一些。”
“别靠近我!”槿棉本能的不想他靠近自己。她现在害怕这种感觉。
“哼,你还在怨恨为师么。”男人的手向下滑揉搓她的手心,指腹的茧子磨的她生疼,槿棉忍住胸口的延误在努力冲破穴道,“琴也不练了,为师亲手教你的,都还回来了?”
“我……最近才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槿棉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在回忆中总是看不起水潇湘师傅的脸。
“呼……如此看来,魔教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槿棉好像身体过电了一般,“是孟连洲么?他怎么样?”
“你担心他?当初不是你骗他骗到他众叛亲离么?”男人语气十分傲慢。
“……不,那时候是。”一种负罪感再次涌出。
“剑宗小子堕入魔教,嗜血暴怒,他师尊尚在闭关,若是出关不是得去清理门户?魔教小子弑父屡犯教规,被穿了琵琶骨,被扔在后,山半死不活。可惜……他俩都是数十年难见的练武奇才,竟就这么废了。”
“什么?这么严重,为何孟雪河不和我说?”
“后山现在快变成血池了,天魔子的血,是重要的炼蛊材料。”男人用着不经意的语气陈诉他看到的。
“他们怎么能……我要去!”
“哈哈……水儿怎么变得这么傻。为师只是胡编就把你紧张成这样。”男人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