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冷眼看了萧傲一眼,随后继续看账本,丝毫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等到晚间同王爷王妃用过膳往回走的时候,皇上送来的那太医过来给萧傲把脉,凌清脸上的冰寒才稍微散了一点儿。
请完脉后,太医将今日萧傲要用的药吩咐下人煎好,这才离开了王府。
根据皇上的安排,太医百日里就待在镇北王府内,晚上自可归家,同原来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将白日里待着的时间变为了晚上。
对于太医来说,这样的安排甚至还让他轻便了不少。
毕竟以往在皇宫中内时,多多少少每月都会轮到一两回要他夜间在太医院内值守,如今镇北王府是不必的。
王妃在得知萧傲腿上的伤势还能治疗后,特意又送了两个最擅料理药材的婆子过来,处理药材上的琐事倒是熟练无比。
凌清借着烛火,看最近的账本,王府这么些年的账本所积累的不少,虽说凌清无需将历年的全都记下来,但她早就已经习惯事事都处理妥帖,只有一切都烂熟于心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就比如说,如今立夏后的中秋也快要到了,中秋节按照规矩是要给亲近的府上送上一些节礼的,总要参照往年的规矩,王妃若是想办什么小的宴会,该给哪些人家下帖子,宴会上要备着什么,统统都得管家的人来弄清楚。
等福顺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褐色的药汁凑近就能闻到一股苦味,萧傲端起药碗,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凌清,见凌清依旧没有要看自己的意思,端着茶碗坐到了凌清的身边。
凌清查账在书房内,书房桌案边的椅子做的很大,两个人一起坐下只显亲密,却并不拥挤。
“药好苦哦。”
萧傲皱着眉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可怜兮兮,就连脸侧的伤疤都多了几分可爱,凌清拨弄算盘珠子的手一顿,一眼就识破了萧傲在装可怜,不咸不淡的回道:
“小王爷大事都可隐瞒,像是这等小事,自然是无需同妾身说的。”
萧傲一听凌清的声音便知道她还是在同自己闹脾气,这脾气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明日就是他们回门的日子,万一到了明日,凌清还是在同自己闹脾气,回门被丞相府上的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以为他们。
“我错了,真的,我错了。之前想着你嫁给我一个瘸子本就是委屈了你,这等琐碎的事情不敢同你说让你烦心。”
“那小王爷像是喝药这等小事便更加无需同我说了,小王爷应该并非稚童,无需人哄。”
萧傲低垂着头,像是一只低落的大狗,轻轻地扯了扯凌清的袖子,很诚恳的又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下次事无巨细务必都同你说清楚,莫要同我生气了,如今天色已晚,该休息了,明日还要回门,如若瞧见你精神不济,爹娘怕是也要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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