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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书世界(2 / 2)

信好拆,江魅先打开它,掉出好大一张纸,上面就写了一行字:

“阉了你男人。”

什么鬼东西,“阉”是什么意思?结种纪没有这个字,江魅指着字问姬清和,原来是切掉阴茎的意思。

钟常升越来越疯了。江魅不认识他的字,但能干出这事的也只有他了。

我拍了拍“小叔”

江魅发送语音:“最近不要光着腿走夜路。”

“这可是冬天啊!”姬清和提醒。

不是有很多人类依然光腿穿着裙子吗?江魅说出疑惑,姬清和立刻给她科普了光腿神器。

为什么只有女人类会穿呢?紧绷绷的,怪不舒服的。

既然威胁不到小叔,江魅就不用多提醒了,把“小叔”的备注名改成“江未”,把信连信封一起扔了,再去拆快递。

盒面上收信人一栏写着:小不点江魅。原来是戚姐送的。

拆开层层包装,亮出一个胖金鱼形状的橡胶面器材,鱼身鲜红的曲线正合手掌,江魅把它握在手里,看着撑圆的鱼嘴发呆。

鱼腹下藏着一个按键,原来是个电器,江魅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嗡——”手中传来持续而有力的振动。

“你在做什么?快把震动棒收起来!”姬清和惊叫。

啊?江魅再按一下按键,鱼身开始打挺……姬清和扑过来长按按键,鱼鳞上的微光灭了,门外走廊里传来舍友1号2号的谈话声。

“围观什么不好,非拉我去看校招,找气受!”1号嚷道。

“一看是女生,话都不跟你多聊,就让学姐把简历放下,明说只招男生得了!死了爹的工科!”2号的骂声紧跟。

“理工女生少啊,物以稀为贵!大家都抢着给你当老公!”

“文科男生少啊,物以稀为贵!大家都抢着给你递饭碗!”

一唱一和的骂声已近至门边,姬清和赶忙把江魅的震动棒整盒抢走,藏到自己床帘后面。

舍友开门看见江魅,顿时大火:“你去哪了!周天运动会你人呢!?”

上周日?她和柳梦兮一起打字呢,运动会?江魅从不参加人类的集体活动,自然是忘了。

1号冲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狂摇:“咱班只有3个女生,你清醒一点!”

2号抱臂站在后面,冷冷道:“团体比赛必须有女生参加才能报名,他们想多拿奖,说什么为集体争光,逼我俩各报了6个项目。”

早知道不参加了,拿到奖状拍合照也不会记得你。虽然见不到几个女摄影师,但他们会说女人天性爱拍照,推女生或者女班主任轮流去当摄影师。

1号接力埋怨:“这都不算什么,女子组4乘400米接力跑,我俩一人跑了两圈!腿都废了!你必须给我俩捶腿按摩十次补偿哈。”

2号点头表示赞同,坐到桌边把白纸撕成小片,画捶腿券。

“工科不招女生怪我有什么用,找招生办赔腿去!”江魅抱住姬清和的腰,示意她保护自己。

姬清和摇摇头,表示救不了,看舍友用冰凉的手把捶腿券一张张塞进江魅的衣领子。

她从后颈掏出纸片,转移话题:“该吃午饭了!”

舍友们的气到午课晚课结束都没消退,从校领导骂到男同学,课间按着江魅给她们捶腿,江魅敷衍着,心里惦记她的小金鱼。

等晚上舍友1号2号去公共浴室洗澡,江魅才从姬清和床上取回小金鱼,打开说明书看一遍就懂了。

姬清和瞧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再问警局笔录的情况,嘱托她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震动棒,说别人未必能接受。

情趣玩具不能被女生宿舍接受,女人不能被社会接受,不能被看见的压抑,也许有共通之处。

非人类想不明白,不想明白,不能让身体难受,赶紧安慰自己吧!

在不许她们张扬的地方,她需要快乐。

使用震动棒前需要清洗,怎么办呢?

江魅把小金鱼裹在浴巾里,做贼似的抱着洗脸盆,去浴室排队。

拉紧独立淋浴间的帘子,才小心地掏出小金鱼,蹲在上一个人洗完澡留下的水潭里,用清洗内裤的抑菌皂轻柔地搓洗它。

蒸汽从相邻的淋浴间飘来,水流从两侧的门板涌来,带着别人的体温和湿气,构成人类社会永恒在场的审视。

她感觉被看不见的眼睛盯着。

“不想变成妓女,就不要让别人看见!”姬清和嘱托时凝重的面色浮现在水盆中。

妓女又怎样?江魅以为姬清和只是不喜欢当妓女,以为妓女和厨师只是职业有所不同。

姬清和说妓女二字时有一种贬低的意味。

厨师比妓女高贵吗?学生比妓女高贵吗?招生办比妓女高贵吗?

妓女是人类的一种吗,人类比妓女高贵吗?

江魅不明白,她握着莲蓬头,飞快冲掉小金鱼鳞片上的泡沫,拿面巾纸擦干净,再裹进浴巾带回来。

看一眼舍友都不在,她就爬上床,拉紧床帘,把鱼嘴贴近阴蒂。

现代女人的性只能存在于帘幕之后,正如古代女人的脸只能存在于屏风之后。

她们走进去,再走出来,走过一张被命名的处女膜,从女儿变成母亲,不需要成人的过渡。

强烈的振动伴随噪声,从腿间传来,而江魅的注意力全停在门边,留意舍友有没有回来。

不能高潮。

把被面贴在嘴上,被角戳在脸颊,想象爱欲丰满的乳。

不能高潮。

机械性的刺激让阴蒂肿大,加热的吮吸头带来虚伪的快感,可江魅知道,那不是快乐。

不是快乐,依然上瘾般不撒手,直到阴道响应了振动,抽搐起来。

她忽然理解了小树林里学生们隐秘的性爱,把小金鱼放回盒中,闭上双眼。

为了申请性学社团,她发出了三十封措辞严谨的邮件,二十条短信,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好像她的文字,她的声音,都已经从这世间蒸发。

“死了爹的!”她学着人类舍友小声骂一句,不清楚后面的名词该选择什么范围,于是戛然而止。

算了。

人类有爹,她又没爹,何必生气?

无限的愁闷裹挟了睡意,铺天盖地,重重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