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听到外面动静,瞧见白酒酒一家人正说说笑笑着从外面回来,她冷哼一声,哐的一下就把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白酒酒看了一眼,无趣地收回目光。
她的儿媳妇丽芬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张大娘的这一番举动,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铁定是瞧见隔壁一家人了。
想到隔壁的白酒酒,丽芬捶衣服的动作都重了不少,要不是白酒酒这个黄毛丫头,她何至于被婆婆扯着头发打,又何至于让娘家因为她,家里都被砸的稀烂,又痛骂了她一顿。
后面回到家,自己还被她男人又狠狠地揍了一顿。
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来,鼻青脸肿的,甚至都不敢出门。
就怕被别人笑话。
这死丫头,看她不找好机会,狠狠地弄死她。
丽芬这念头刚一闪过,高高举起的洗衣棍却是猛的砸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瞬间手背就肿了起来,疼的她瞬间惨叫连连。
“啊啊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丽芬痛的眼泪都掉出来,她这一惨叫,吓得原本去了厨房正在切菜的张大娘手一抖,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下一秒,鲜血直流。
伤口火辣辣的,张大娘赶紧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中,猛的吸了好几口血,铁锈味十足,可愣是没能止血,气的她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丽芬又打又骂,“你个扫把星,你又叫什么?”
“洗个衣服也洗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不让儿子娶你了,败家娘们!”
丽芬痛的眼泪鼻涕一把,被张大娘骂的不敢回嘴,唯唯诺诺,看着自己手背的一片红肿,甚至都不敢摸。
而就在这个时候,篱笆外有人探头探脑,大声道,“张家的,你们又在吵什么?”
显然是又想听八卦。
张大娘走过去开了门,对着自己老姐妹大吐苦水,“你说我这儿媳妇,从婆家扒拉东西回娘家,丢尽我的脸就算了,洗个衣服还洗的哇哇直叫,一点用都没有,害得我做饭还切到了手,这血都没能止住,也不知道我儿子看上了她什么。”
老姐妹看了眼那龟缩在角落,痛的直抽气,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洗衣服都能砸到自己的手,这算什么事?
噢,对了,你们知道刚才村尾王家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啊?”
张大娘脸上的怒火还没消散,看着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内心烦躁的很。
“就是你隔壁白家的那小丫头,居然算出了王家那掉的金戒指是被她儿子给偷了,卖给镇上的金器店。”
“真的假的?”
张大娘一脸不敢置信,王家掉了金戒指的事情她也知道,据说找了一天了,一点动静都没。
王大娘还偷偷地跟在对方身后,也在那儿暗搓搓地找,万一要是被她找到了,那戒指就是她的了。
黄金戒指,好多钱呢。
“当然是真的,我也在王家看热闹呢。就那小丫头不像神婆那样神神叨叨,也不像算命先生那样手指一掐,看一眼就直接算出来了是她那儿子拿的戒指。”
“还说把那戒指换了钱买了一包香烟。神乎其乎的!”
“后面王家的还从她儿子的兜里真的掏出了一包华南香烟。”
“你想想看,就那小伙子成天好吃懒做,除了从他.妈那里拿钱之外,什么时候赚过钱?怎么买得起华南香烟?可不就是拿了金戒指换的钱吗?”
张大娘脸色变了变,“这白家的小丫头片子真的那么厉害?”
老姐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还压低了语气,左顾右盼,眼睛还往白家那院落瞅了瞅,生怕被他们听到一样。
“我猜是的,不然白家丫头怎么知道她家丢了戒指。她可都是去镇上读书,根本就不知道王家发生了什么。”
张大娘有些语无伦次,“也——也许是那丫头也瞧见了那小子去金器店换钱呢。毕竟高中在镇上,那金器店也是在镇上啊。就跟她看到我儿媳妇拿了猪肉回娘家一样。”
那老姐妹撇嘴道,“高中跟那金器店都不是同一个地方,她一小姑娘无端端地去金器店干什么。再说了,你儿媳妇偷偷摸摸地提着那猪肉去她娘家的时候,咱们村里一个人都没瞧见,怎么偏偏就被白丫头给瞧见了?”
“而且那时候白丫头还躺在病床上呢。说起来,自从白丫头出事好了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你说,她身上会不会真的是有什么玄乎的事情啊,不然怎么变得突然这么好看起来,而且比咱们村里以前的神婆都厉害了。”
老姐妹语气飘忽,说的张大娘是鸡皮疙瘩骤然起立,不禁有些惶恐起来。
“你说——你说她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了,该不会对我家不利吧?”
想到她曾经对白家做的那些事情,张大娘就头皮发麻。
再看自己切到的手到现在这血都没能止住,她甚至怀疑起是不是白酒酒搞的鬼。
老姐妹一听她慌乱的话,忍不住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做菜切到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没有被切过一样。”
“可是我这手上的血止不住呀。”
张大娘是真的慌。
老姐妹定睛一看,果然这指腹上的伤口还挺深,张大娘死死地捏着都止不了血。
甚至还一直拿嘴巴吸,这一会儿功夫,嘴里全是血,连牙齿都染上,瞅着还有点吓人。
她赶紧道,“你快去诊所看看,这血好像流的确实有些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