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方如凤才站起来,跟沈山说,“这事,你别告诉我爸。”
沈山低声道,“这事就是爸查出来的,还是他跟我说的。”
方如凤膝盖一软,差点倒下来,还是扶着墙才勉强维持。
沈山看她这样,也是不忍,扶着她到了沙发上坐着,劝她道,“你爸是自己投案的,从制度应该会从轻处理。而且爸去的时候说过了,他一向规距做事,手里过的东西没拿多少。”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要是真有短缺的,一点半点的,补上就是。
方如凤闻言脸色惨白。
沈山一下子就发现了,他沉静的看着方如凤,“出了什么事?”
方如凤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手按着额头,让头好受一些:“爸是没贪没拿,只收了一些小孝敬。可是,”她脸上发苦,“妈收了。”
背着方其昌收的。
要不然,她那陪嫁的房子是怎么来的?
她妈还给智杰跟如柳都备了房子,这些又是怎么来的。
她喃喃,“妈有一些说漏嘴,我听到的,她收的钱藏到哪了,我也不知道。”
沈山这会比方如凤更头疼,他站起来:“妈住的旅馆你还记得号码吗,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方如凤脑子乱乱的,一时记不清。
越想越不记得。
她抬头望着沈山,“你找你那妹夫问问,”忽然又说,“这回你必须跟你妹夫说一声,万一牵扯到你了呢?”
她想到了陪嫁的那套房子。
这胡思乱想中,又有了一个主意,“要不,把那房子过户给你妹妹吧,这样她丈夫就不能不管她了。”
沈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真不知道方如凤会想出这种蠢办法。
他冷下脸,“想都不要想,我妹妹跟这事又有什么关系,你少拖她下水。”
方如凤不吭声了。
过了会,她又催着沈山给梁松打电话。
沈山看了她一眼,“明天你给你妹妹冶病的医生打个电话,让她们通知你妹妹跟你妈。”
他们夫妻俩过了这么些年,方如凤在想什么沈山很清楚。
方如凤让他给梁松打电话,不就是想知道梁松的联系方式吗,估计,是让梁松家里头帮老丈人从中走关系。
沈山不愿意。
沈夏才嫁过去,要是因为方家的事求着梁家帮忙,那梁家人怎么看沈夏?是不是觉得沈夏是另有所图,到时候沈夏在梁家怎么生活?
这些方如凤全都不想。
最重要的一点,沈夏在京市,是孤身一人,是远嫁,娘家人全都不在。
本来就够难了。
这次不管方如凤怎么说沈山,沈山都没有给梁松打电话。
他就一句话,要么让沈如凤给旅馆打电话找张兰珍,要么给医院打电话,转告下次拿药的方如柳她们俩。
沈山这态度,让方如凤心凉。
这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山那妹夫家里明明能力帮忙,沈山却不愿意出面去说,方如凤算是看透了,外人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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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沈夏中午下楼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生意又多了一个,怎么连炒饭都卖了?
李婶(李寡妇)在做麻辣烫,她妈用另一个炉子炒饭,旁边有好几个篮子,里头有洗好的青菜,有切的火腿肠,还有切成片的腊肉,瘦肉也有一些。然后就是是不绣钢大盆装的米饭,跟豆丝。
门口收钱的是二婶。
屋里收拾碗快的是她爸沈大国。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武子强,负责副食那边。
现在到底是什么分工?
武子强什么时候成她有员工了?昨天她回来的时候,还没看到呢。
沈夏心里一肚子疑问。
铺里人来人往的,吃饭的,买卤菜的,看电视的。
挤得很。
吴桂英看到沈夏,对她说,“你大嫂早上来找你,你没起来,她说让你中午去她家吃饭。”
沈夏,“妈,中午我就在家吃。”
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