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不是跟钱有关的。
吴桂英对沈夏两人说道:“你们上楼去看会电视, 等会饭好了, 再下来吃。”
说完看着外头的大雨抱怨道, “原本说中午在外头吃的,看这大雨,只怕一时半会停不了。”真是伤脑筋。
沈夏道:“妈,随便煮点面条得了,晚上雨小了,再到外头吃。”省得在家里做。
又问,“今天元宵,大哥二哥都上班吗?”怎么没看到他们啊。
吴桂英谨慎措词,“你大哥二哥这会在你三叔家呢,老人在那边,说中午聚一聚。我想着你们今天回来,就没过去。”
他们自个吃。
吴桂英想到这沈小兵家那边,绷着脸。
沈夏对梁松道:“你上去休息会,昨天晚上在火车上你都没休息好,等会补补觉,吃饭了我上去叫你。”
梁松看得出来沈夏是有话跟吴桂英说,就提着行李上去了。
沈夏买的电视摆在楼上客厅的正中央,一眼就能瞧见,上面还盖了一个格子的布罩,四边勾着蕾丝花边。
沈夏把梁松带到自己的屋,开门就看到一水的红色。
怎么还是红色?
沈夏真的觉得这新婚都过了。
这大床上红枕头,红色绸子被套,还有两又红拖鞋,连镜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镜子旁边放着脸盆架子,上面还搭了两条新毛巾,这毛巾总算不是红色的了,不过上面绣了两个喜字。
床的另一边有个木头的挂架衣,旁边就是柜子。
这摆设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梁松脱下外套,沈夏去楼下拿了热水壶,这边热水壶多,有五个,以前只有三个的,估计又买了二个。
热壶有四个是热的,另一个里有半壶水。
沈夏拿着两瓶热水壶上去了。
把搪瓷脸盆从架子上拿下来,把毛巾放进去,用热水烫了烫,之后把热水倒了,打了冷水上来,又加了点热水,手探了探,水温正好,把烫好的毛巾放进去,让梁松过来洗洗脸。
“我妈在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我下去帮她。”
梁松拧好毛巾,正要擦脸,听到这话侧头看她,“要不我也下去?”
“不用了,妈估计还要跟我说说话的,”沈夏又说,“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再睡。”不许合衣躺。
梁松知道。
沈夏下楼去了,帮梁松把门带上了。
吴桂英把切好的香肠放到盘子里,看到沈夏下来,愣了一下,“你怎么又下来了,要是不想看电视,就回屋休息一会。”坐了二天半的火车,多累啊。
沈夏搂起袖子,就要帮忙弄菜,还说呢,,“现在没什么节目,妈,这电视屏幕怎么样,看得清楚吗?天线能收几个台?”
“这电视屏幕清楚得很!现在能收六个台了,只不过有两个台只有晚上有节目,其他台节目多一些,”吴桂英提到电视,来了劲,《地道战》我可看完了!等重播我再看一遍……”
等说完,才想起来,“这电视你花了多少钱?”
“四百多。”沈夏正准备三叔家是什么情况,一楼后面的房间出来一个人,是个瘦高的女人,五十来岁。
这是谁啊?
沈夏没见过,忽然想起之前跟吴桂英通电话时,说家里招了一个人,姓李。
这就是她妈说的那位李婶子吧,听说是个寡妇,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把两孩子拉扯大了。
“李大姐,这是我闺女,沈夏。”吴桂英介绍道,“夏夏,这是你李婶子,她在这边帮忙。”
沈夏喊了人,“李婶子。”
李寡妇应了一声,走过去拿着罩衣往身上穿,就要过去帮忙。
吴桂英赶紧拦了她,“你今天休息,我家的活我自己来干就行了。”
“没事,我这不是在休息吗?”李寡妇笑着,她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刚才在屋里坐了半天,觉得人时间难熬得很。
李寡妇勤快的帮忙弄菜,揪掉菜上的坏叶了,洗了三遍,这才放到篮子上沥水。之后又去泡黄豆,还顺便把掉在地上的烂菜叶子给收拾了。
沈夏拿了锅要淘米,被李寡妇抢着干了,“你大老远来的回来,怎么能让你干活呢?我来!”
李寡妇昨天就知道东家的女儿女婿从外地回来,今天可算是看到人了。
因为李寡妇的帮忙,沈夏跟吴桂英都没再说家里的事,三人一起,不到一个小时,这顿饭就做好了。
足足六个菜,干豆角烧鸡,大葱烧煎豆腐,冬笋炒腊肉,彩椒香肠,还有炒青菜,打了一个蘑菇瘦肉汤,原先想着中午去外头吃的,就没怎么准备。
可既便是这样,家里的食材还是够的。
有年货嘛,而且年前腌的鸡鸭鱼肉都还怎么吃呢,全在屋里挂着呢。
吴桂英还说呢,“今天这没准备好,这菜少了些,让梁松千万别嫌弃啊。”又说,“海带泡上了,排骨等会去买,晚上做个排骨汤。”
不管是在家吃还是在外头吃,都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