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不能借,借了他家里人该多想了。
怎么办呢。
烧炕?
没柴火没炭没煤啊。
那,跟左邻右舍借一借?
如果不愿意借,买一床?弹棉花的家里肯定有新棉被,那她上哪去找啊。
这天都黑了。
沈夏觉得,还是先找邻居吧。
她记得左边那家住了人,她离京的时候,还听到女主人的声音了,听那语气好像挺好说话的。
沈夏路过巷子口,又买了三个烤红薯,分成两个袋子装,一个自己吃,另两个给邻居。
谁借被子就给谁。
咚咚咚。
沈夏敲了两次,没人开门。
她正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一听里头有没有人的,耳朵刚凑上去,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夏面上一臊。
“我姓沈,是住您家隔壁的……”沈夏看到来人,后半截话像是被掐断了一下,她愣愣的看碰上开门的人。
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
“沈夏?”开门那人把门拉大了一点,外头的路灯清清楚楚的照到了这人的脸上。
沈夏彻底看清了来人:“梁松?真是你啊!”刚才她还以为眼花了呢。
她问:“你怎么在这?”
梁松看着沈夏,“我暂时住这。你呢?”他打量着沈夏。
“我住隔壁。”沈夏往旁边一指,她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既然熟人,那就好说了,“我刚从家里过来,这边太冷了,你家里有多余的被褥吗,借我一床将就一晚,我明天就去买,买了还你。”
“你家在隔壁?”梁松有点惊讶。
隔壁那家他跟他哥也看过,小了些,旧了些。
当时他没想留京,就不想要。
后来调令下来,分到这边了,家里死活给买了一套,说住这边住。梁松是打算住单位宿舍的。
“对,上次来就是为了买这院子。”沈夏把装两个烤红薯的袋子往梁松手里一放,“给你的。”她刚才吃了一个,肚子半饱了,只能吃个小的了。
“能进去看看吗?”沈夏想看看梁松家这边是什么样子的。
“进来吧。”梁松侧过身子,接过沈夏递来的烤红薯。
沈夏跨过门槛走进去,忽然回头,看向梁松,“这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梁松一边剥红薯皮一边说,“家里买的。”
“你家里买的?”沈夏上上下下来回的打量梁松的衣服,这次梁松的衣服正常了,不再满是补丁了,白衬衣,黑长裤,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大院子弟。
“你上回怎么穿成那样?就是在火车上的时候。”沈夏问。
那会除了脸能看,就是个穷鬼啊,说得不好听一点,跟个讨饭的似的,给了冷馒头还全吃了。
再看看现在。
干净的新衣服穿着,四合院住着,还有一张好看到让人嫉妒的脸。
老天爷到底给梁松关了哪扇窗?
不公平啊。
尤其是沈夏看到梁松的四合院比自己家的大一倍之后,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梁松发现沈夏在看他,于是举起红薯说了句:“味道不错。”
说完又吃了一大口。
一进去就是待客的正屋。
呵,字画。
呵,瓷器。
呵,红木家具。
可恶的有钱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