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真是急时雨啊,沈夏狠狠的亲了那封信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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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桂英小庄村的供销社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头装着她下午买的东西。小小的几样东西,花了她不少钱!
这雪花膏跟胭指水粉怎么这么贵啊,真是抢钱啊。
贵归贵,可吴桂英想着女儿能早点嫁出去,还是一咬牙给买了。
姑娘家,还是得打扮得漂亮些。
像今天来她家的那个姓石的姑娘,描眉抹粉的,长得不如她家沈夏吧,可看着精神啊。
后来她就觉得吧,这样的东西她闺女也得要一套。
说干就干。
吴桂英就出门去供销社买了。
走到岔路口,看到班车了,这太阳都快落山了,班车怎么还在这。
几点了?
吴桂英仔细一看,车上一堆的人,偏偏开车的师傅不在。
真是怪哉。
“老李啊,你在车上啊,这车是咋了,怎么不走了?”吴桂车看到车里头有熟人,就问了。
“刚才车起步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撞上来了,一下子就飞出去了。”
“胡说,明明就是撞退了一步,我亲眼看到的。”
“放屁,那小伙明明吐血了……”
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吴桂英听得都不走了,等弄清前因后果,这才满足的回了家。
沈看远远的就看到她妈回了,她赶紧过去,“妈。”
吴桂英往屋里看,“你那两同事走了?”
“应该走了吧,坐最后一趟班车走的。”沈夏说。
“最后一趟班车还在那岔路口停着呢。”那肯定是没走成。吴桂英又问沈夏,“那小武挺踏实的,干活认真,你真不考虑啊?”
比白天相的那两个强。
沈夏:“妈,不跟你说了吗,那两个是一对,拿我涮着玩呢。”
吴桂英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之后再也没提那两个人了。
回家再一看,白天那两个人提来的东西,半点踪影都看不到,吴桂英都气笑了。没见过这么抠的!
好歹给他们两个吃了顿饭呢,还有红烧肉。
晚上,沈夏跟她妈说了同学要结婚的事,嫁到外地了,让她去送嫁沾沾喜气。
吴桂英听了很不放心。
“沾喜气喝个喜酒就行了,送什么嫁啊,可不许当伴娘。”
“我又不傻,当什么伴娘啊。”
沈夏这出远门的名目有了。
“妈,信来得晚,我明天早上就得走。”
第二天一早,沈夏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赶上了最早的一班车,还有座呢,沈夏占了后排里头的一个座位。
这车人多,坐里头才没人挤啊。
到了城里,她换了身补丁的衣服,还去二手市场淘了个旧包,把东西全放在里头。
这一脸穷酸样,就不怕被偷了。
等她办公事到火车站,已经中午了。
随便在火车站附近买了几个馒头,买了最近一趟的火车票,下午二点,她上了火车。
沈夏买的是靠窗的座位。
她是三号车厢,她拿着火车票找自己的座位,14号座。
找着位置了。
她座位旁边有人坐了。
那人睡着了。
看着是个很朴素的男同志,一身的补丁衣服,旧得发白的解放鞋,头上还盖了个解放帽,正好把脸遮住了。
他手边的那包比沈夏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还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