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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低哄
◎“我想你体验到更多的乐趣。”◎
苏云卿让一阵迷浪涌入唇腔, 她被那道柔软吻得不自觉仰了下头,他一低,她便跟着去凑, 好似有一道绳子拴着她, 而掌控她的另一端是程书聘的手。
她此刻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眼角含水的眸光看见镜前的余影, 看见程书聘穿着睡袍在低头吻她, 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扫了层阴影, 深邃得像挖了一池水,而那水还有阵阵波光, 毫不掩饰地掀起潮意, 攒在他狭长的眼眸中, 要将她融进去。
他的吻一下落,一下提,像放在雪橇犬前的诱饵, 引着她不自觉去够,然而他还沉声笑着看她,“算算多少天没跟哥哥接吻了?”
苏云卿眼睛水雾雾的, 他又不亲了,坐靠在开放衣柜的隔板上, 伸着两条长腿把她环在身前。
“是你在算吧?”
她说。
程书聘像是在讨债:“十九天。”
苏云卿身上还裹着一件披肩, 挡住那一大片蕾丝, 他也不去碰,只用眼神不动声色地看她, “不是答应了穿给我看吗?”
苏云卿低着头, 嗫嚅中带着羞意:“我还没穿好。”
“怕我觉得不好看?”
他的手去撩她鬓边垂落的软发。
若有似无地落与收, 就像把她的心悬在吊桥上, 勾得她忽上忽下,被碰过的地方也痒了,“你刚才看了不是说一般吗?”
“瞧,又随意解读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另一种可能,难道设计不是跳出框架,去尝试做大胆的事情吗?”
苏云卿撇开头,“你好像很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太太怎么穿最美。”
苏云卿说:“你分明是下流想法。”
程书聘轻“啊”了声,把她牵到自己怀里,她站着,他坐着,他为她仰起头,在她耳边道:“那程太太要跟苏先生一起下流吗?”
苏云卿饱满的脸颊怦地一下乍红,唇边被他湿热的手指轻勾,酥麻再次窜上大脑皮层,苏云卿防线摇摇欲坠地落:“难怪秦萧说你不可信。”
他的指腹落到她的耳垂上,轻轻一捏,她疼得轻呼了声,再抬眸,男人依然和煦着一张脸对她说:“酥酥,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别的男人。”
苏云卿见他掌控一切的姿态,心里忽然有了想要将他这副斯文面孔撕掉的冲动,双手忽然压到他肩膀上,她站着,居高临下:“秦萧怎么了,他认识你比我长时间,肯定比我了解你。”
程书聘宽阔的肩膀倚进衣柜里,头顶挂着的衣帘在牵动下发出摇摇晃晃的摩擦音,而男人那双眼睛就隐在暗处看她:“他说我从前有女人,你觉得呢?”
他的大掌将她的手从肩上拉下,目光凝在她脸上,苏云卿指尖发烫,小声说:“那你第一次的时候,确实……挺快的。”
程书聘眉头一凝,苏云卿又说:“而且一看就没经验,可着一个地方造。”
他脸上的面具有一丝碎裂,现出原形,苏云卿弯身又说了句:“老处男,肯定没新鲜的小伙子带劲。”
下一秒,她脑袋让人压了下去。
“唔!”
苏云卿那些让他恼羞成怒的话吐不出来了,嘴巴被堵住,而头顶那道大掌穿入她发间,温柔道:“酥酥要是敢咬,我一会也咬你的。”
她脑袋懵懵地跪坐在地上,像小猫低头探食,她想推开,但那猫条又勾着她,主人的大掌在安抚她的脑袋,却不轻不重地压,说:“让我看看酥酥的能耐。”
苏云卿想到程书聘这个装腔作势的男人被她撕开面具就上了头,羞赧上又覆了层得意:“我是抓到了你的狐狸尾巴吗?”
程书聘捧起她的下巴,轻刮过她唇边的水渍,低声说:“那些在台下看你风光无限的人,知道你现在正跪在一个男人身下吗?”
苏云卿指尖力道收紧,看着他浓眉骤紧,“那程老板呢,一副光风霁月的斯文样子,谁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恬不知耻。”
她的头再次被按了下去,霸道中夹着一丝强迫的怒意涌来,苏云卿彻底呜咽说不出话了,她的下巴就被他的大掌钳着,狐狸的防备心重,哪怕是向亲密的人露出尾巴,也不肯彻底放松,苏云卿感觉到他紧绷怒张的神经,狡猾地令她臣服,而这时,他又会低下头替她拭泪,虚伪地怜爱道:“小猫的泪腺靠近鼻子,吃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总是会掉眼泪,真是让人心疼。”
苏玉卿累得瘫软到地上,身上的披肩坠坠滑下,男人这时候站起身,在她恼怒的眼神中将她横抱起来,转入卧室送到床塌上,而后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替她小心擦着嘴角,说:“酥酥,这就是跳出框架做大胆的尝试,如果你不喜欢那以后就不做,但你没经历过,就永远不知道感受如何,我想你体验到更多的乐趣。”
说着,他的吻便落到她颈窝处,旗袍上的蕾丝隔挡住若有似无的热,而后如永生花般往下蔓延,这一身旗袍是件高开衩,她心里有了气,大概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俯身时也去压他的头发,然而她却不知自己与男人的区别,她尚且稚嫩,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每一处神经,最后她哭得喘不上气,双手反撑在身后,将自己弯成了一座拱桥。
程书聘欣赏着这道风景,言语温柔低哄:“就在你坐着发呆的米开朗琪罗广场不远处有一条阿诺河,一入夜,月色就倒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那儿有一座韦齐奥桥,每当潮水涨起,拱桥就会漫上河水,就像现在的酥酥一样,但你比那座桥更美,你光是呼吸,就足够令桥上的流水心神荡漾,而我是你唯一的行人。”
苏云卿听着耳边贴来的吟诵,意识漫上泛白的光,身上被无数细密的丝线捆绑,几乎要勒进了肌肤,这是她做的衣裙,此刻却成了束缚她的雨网,可在他温柔的吻落来时,她又会不由自主地搂着他的肩膀吻他,吻这个正穿行在韦齐奥桥的男人。
“云卿,我恐怕要支付你这条裙子的赔偿金了。”
她颤着肺腔看他,“想不到程老板也有出错的时候……”
他轻轻一喟:“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它除了穿在你身上外还能有谁可以驾驭。”
苏云卿哼了声,“你的行动让我明白你的人格……心理存在极大问题,你的话更不可信……”
男人托起她的后脖颈,那儿已被汗粘湿了一片,“那请问苏大夫,我这种情况还有得治吗?”
苏云卿眉心紧紧蹙起,“你是要医闹吗……松开……”
“怎么会,我只是一个急切地想要进来苏大夫这儿检查的病人。”
说着,他忽然沉沉落了一声笑,带着薄茧的指腹捏她的耳垂,麻意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