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萃之气得不行,还要强颜欢笑,但总算识相不再往她跟前凑了。
“晓晓!”陈序冲她大喊一声。
陈序才从飞机下来就赶了过来,把行李箱和画板都丢给一旁的服务人员,他讨好地凑到钱前前跟前:“好久不见。”
钱前前瞄他一眼,没搭理他。
陈序母亲上前:“臭小子,不是说不来,怎么又急匆匆赶来了,这婚宴都快结束了。”
陈序嘀咕:“晓晓来了,你也不告诉我。”
陈序母亲神色复杂,看了钱前前一眼,倒是不再那样高高在上,反而十分平和地拍了拍陈序的肩膀:“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好好说说话。”
陈序奇了,他妈怎么一下子变了。
陈序母亲转身走了。
陈序挠了挠后脑勺,想找个话题:“我我我……你居然真的会来这个婚礼啊,我记得你和苏甜儿关系不好来着。”
钱前前看了眼要上前的苏甜儿,她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抬了抬眉毛,故意说道:“确实不好。”她可不是来看苏甜儿幸福的,她就是来看热闹的。
苏甜儿止了步子没再过来,明知钱前前今天来就是故意让她不痛快,现在却也不敢表露有半分不满。
陈序悄摸摸拉近椅子,试图挨钱前前更近,却忽然被一只酒杯挡住了去路,他恼怒地顺着捏着酒杯的那只手看去。
竟然是许益。
许益也是刚到,他和陈礼盛的关系已经疏远,若不是得知钱前前真的到场,他是没打算来的,原本只是打算远远地看看她,可是见到陈序几乎要贴到她身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又把酒杯朝钱前前递得更近,把陈序挡在身后:“前前,好久不见。”
钱前前百无聊赖地转着酒杯,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碰杯。
陈序见钱前前不搭理许益,暗自高兴,好歹前前还和他说了一句话呢。
他直接发出嘲笑:“许益,你挡住我了,还有,你的座位不在这里,请你离开。”
许益把桌上写着别人名字的牌子给换到他隔壁的那张桌,把写了自己的名字的牌子给拿了过来。
自然地在钱前前身边落座。
两人一左一右地围着钱前前,隔着钱前前,在她背后冲着对方横眉冷眼。
方才出言冒犯她的那几个人磨磨蹭蹭地挤了过来,满脸诚恳地和她致歉,满口喊着钱总。
许益震惊地看着钱前前,喃喃道:“你竟然就是小钱资本的……”
陈序也惊讶地瞪大了眼,在梦里他隐约记得钱前前的确开了一家小规模的投资公司,远不是现在小钱资本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以比的。
那几个人还在讨好地和钱前前说着什么。
陈序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知道这几个人的德行和他们混乱的私生活的,这几个人和陈序是熟识。
钱前前还没有什么反应,陈序就已经霍然起身,怒声质问:“你们刚刚干了什么?”
那几个人唯唯诺诺,闪烁其词:“我我……”
陈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扬起拳头就冲着这几人的脑袋上去了,许益也或多或少听过这几人的行径,这几人臭名昭著,无人不晓,顿时也明白过来,愤恨地扯了领带,也扑了上去。
场面混乱,人仰马翻,几人扭打在一起,桌子被掀翻,椅子也被砸落,酒杯四溅,酒液菜肴掉得满地都是。
钱前前默默地挪开了椅子,避免波及自己,漫不经心地捏着红酒杯醒了醒酒液,轻轻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观看这个场面。
一群人为她打架的场面,她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钱前前估计是全场最波澜不惊的人了。
其他人全都围过来,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有不嫌事大的,有着帮亲近的朋友还手的。
场面越来越混乱,打红了眼已经不认人了,打斗的人数越来越多,将近二十人扭打在一起,连酒店安保都拉不开这些人。
苏甜儿看着期待已久的婚礼成了这幅模样,面如死灰。
钱前前把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有些没了兴致,打来打去,也就是那样,她踩着高跟鞋,袅娜地往外走,她喝多了酒脸蛋红扑扑的,经过苏甜儿的时候眼睛笑成了月牙:“苏甜儿,以后别来沾边。”
钱前前晃晃悠悠地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走了没一会,钱前前崴了一下脚,差点儿栽倒在大马路上,险些没给疾驰而过的汽车给撞到,幸好有人把她一把拉了回来。
她连声道谢,却在偏头的一瞬间,却被吓得差点贴墙上:“妈呀,鬼啊!”
那人瘦到脱相,面颊凹陷,整个人瘦的像个扁扁的大风筝,瘦成细细长长的大竹竿,简直跟个鬼似的,他还带着墨镜和黑色大帽子。
“前前,别怕,是我,”他的声音嘶哑。
她这才认出来是徐时归,她没好声气,她拍着胸脯:“你想吓死谁啊!”
他看着她眼里的他的丑陋倒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模样,慌张地扯了一下帽兜,试图挡住脸。
她喜欢好看的人,可他现在变得好丑,他不想让她看见,所以分手这么久,他都是偷偷躲在她身后跟着她,就为了多看她几眼。
到底给了人家一枪。
钱前前的视线从他胸口掠过:“你……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她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她瞬间有点心虚,回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在前世她玩弄抛弃他之后,他也是这幅模样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