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书将剑丢了,握住了宋祁的手,她现在的状态跟八年前一模一样,当年她放过了她,现在宋妍书在赌,赌宋祁的心软。
宋祁拽过宋妍书,剑横在她的脖子上,逼着门口堵着的人退开,她退到了门口,将宋妍书推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身上在不停流血,宋祁不能停下来包扎,她不停地跑着,等身后没了动静她才割下衣袍草草绑了。
她在巷子里窝了一晚上,即使身上的伤还没好,她依旧马不停蹄地赶往她先前暂住的地方,用手去扒灶台底下的土,挖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匣子,她打开了匣子,看到里面的竹箫还完完整整的,这才露出了笑,不过随即她吐了口鲜血出来,她急忙将竹箫护在怀中,不让它被血液毁掉。
夜间她也不敢去医馆,只敢窝在她的小屋里等着伤口自行愈合。夜里睡不着就容易做梦,然而她的梦里只有模糊的脸,所有人都是模糊的,不只是那些久远的,就连青松,也只剩下一个残影。
每一夜都是这样的情形,宋祁都快被逼疯了,她握着竹箫不断呢喃着:“青松,青松,青松……”
宋家人暂停了追杀,开始办家主的葬礼,宋妍书披麻跪在那里,神色并无太多悲伤,她伸手抚上颈部的牙印,庆幸她再一次逃过了宋祁的手。
傅青松派去查探宋家消息的人回来了,他跟不上宋祁,只能告诉傅青松一个模棱两可的去向。
宋祁在她的小屋里待了大半月,眼睛的血色依旧没有消散,她背着竹箫开始往醉云轩走,白日里蒙眼看不见路,她只敢在夜市结束后和早市开始前这一小段时间在外行走,白天她只能躲在树林里来避免别人的侵扰。
从平城到醉云轩,隔了数百里,宋祁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到熟悉的城门,快要看到青松了,宋祁当即生出了欣喜,走向城门的脚步一顿,她看了自己这身衣服,又脏又破的,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她吧。
宋祁在外面待了很久,夜间她先去偷了些钱,白日里她蒙着眼才去了成衣店。
“给我一套合身的青色长袍,现在我有一块玉。”
宋祁的声音很嘶哑,掌柜便道:“公子,没有人陪着吗?”
“没有,你把衣服给我,我自己进去换。”
宋祁接过衣服到更衣间换上了,她看向镜子,衣服还是挺合适的,她重新将眼蒙上,摸索着出去直接将玉佩给了掌柜。
“我想在这里直待到夜市结束。”
“好。”
夜市已经散了,街道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只有宋祁一人在街道上拖着腿走着,单薄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