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依旧早起,携了她的剑在外面练习,等太阳出来她就停了,这时候苏靖寒也起床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人气,宋祁端了水在大堂清理着,苏靖寒靠着一张椅子,它居然摇晃了一下,吓得苏靖寒立即站直了。
“阿祁,这个桌椅都这样了,大堂我们也不会用到,就放着吧。”
“拜堂拜的是什么堂?位置是哪里?”
“抱歉我忘了,我们这样相处,我还以为已经结婚很久了。”
堂上这些破旧的椅子都被宋祁拿斧子砍了当柴,新的酸枝木桌椅也被纪灵送了进来,苏靖寒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我们又不常住,这么翻新是不是有些浪费?”
宋祁将牌匾挂了上去,回头道:“你是第一个对婚礼如此随意的人。”
“这不是觉得有些奢侈嘛。”
“可我也没浪费钱,办酒席宴宾客租场地,这些钱统统花在了家的修缮上面,以后老了也可以用。”
“好吧。”
宋祁从上面跳了下来,“还没嫁进来就怕我们家破产了。”
“这是为我们安逸的老年生活着想。”
“不用担心。”宋祁拍了拍自己的手后才走了过去,“我找好黄道吉日了,最近的是两天后,这几天就好好待着。”
中午宋祁稍微休息了一会,便踩着凳子去清理前院的石像了。
苏靖寒拿了布去帮忙,宋祁本来不让她插手,但想了想又道:“提前侍奉师父也是应当。”
“师父?”
“那我现在就跟你说些事吧。”
“我生于大宋励宗年间,父亲是宋家家主第三子,母亲是祁家家主长女,这是两家嫡系之间的联姻,婚礼主持者是祖堂掌事,也就是我的师父,祁诏。百年前两家亲如一家,设立了祖堂掌管祖训,任何伤害两家关系的行为都会受到祖训制裁。但是后面因为利益的争夺,祖堂势微,所以宋祁就诞生了。满月之后我就被师父带到了祖堂,由师父抚养长大,他教我文章,指导我武功,非有事不外出,十三岁那年,我开始独立接触这些事情,两年时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祖堂少主。十五岁那次浩劫,宋家背叛了盟约,我的亲祖父一手缔造了这个惨剧,外祖一家被灭,祁家外家血脉也被打散一一逼死,我亲眼看着父亲杀死了母亲,父亲后又自尽在我面前,自小疼爱我的师父为了保我性命,死在了宋家和长生殿手里。十七岁那年,我杀了所有宋家嫡系,同时自己也死在了那里。”
宋祁站累了,在石像面前坐了下来,“长生的秘密也来自那里。祖堂一直供养着一柄灵剑,由两家祖先共同打造,它是祖堂的威信,我自知能力不足,在血池与它结成了共生,人不能永生,但是灵物可以,我的记忆也随着剑灵而长期存在。”
“长生的代价呢?”
“无尽的孤独,以及□□的控制。那次缉毒行动,我动用了剑灵,剑的本体是我的血液,长期的杀戮以及身体的虚弱让我无法控制,之后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自闭,沉溺在不知哪段记忆里。”
苏靖寒握着她的手,缓慢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姐姐和我不在,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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