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关关不想挂,嘴撅得能挂油壶:“我才说了一会儿。”
“你嫂嫂要休息了。”
“那好吧。”戎关关在那边比心,“嫂嫂,爱你。”
徐檀兮不会比心,也说不出肉麻话,中规中矩地挥手再见。
戎黎把视频挂了。
“累不累?”
她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
“不累。”
今天的运动量够了,戎黎带她回病房,一转身,看见了沈清越。
他拄着导盲杖走过来,走一步盲杖末端的金属就在鹅卵石上敲一下,在路过徐檀兮时,他停下脚,无神空洞的瞳孔朝向徐檀兮。
“我的眼睛,”他问,“你还用得习惯吗?”
戎黎把徐檀兮挡到身后。
沈清越的助理也上前了一步,摆出防御的姿态。
卢飞进了监狱,他是的沈清越的新助理,名张莽。
“你呢?”沈清越这回望向戎黎,还是那个问题,“眼睛用得惯吗?”
他们三人的眼眶装的都是别人的眼珠子,只有徐檀兮不会有后遗症,因为戎黎给她挖的是慧眼,是掌善恶的伽诺神尊用来看世间黑白与是非的眼睛。
戎黎与沈清越对视,回了他一个字:“滚。”
沈清越笑了,白皙病态的脸,惨烈阴狠的笑,像森冷的夜里从暗处爬出来的鬼魅,他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等着看,是神明说话,还是魔鬼唱歌。
他收起导盲杖,换了方向,脚步刚迈出,后面有人在大喊——
“沈清越!”
沈清越脚步停下。
官鹤山冲过来,人过中年依旧麻利,他跳起来,一脚踹在沈清越胸口。
沈清越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王莽立马上前护主,官鹤山的几个保镖也随之围堵上去,将他困住。
沈清越刚要坐起来,官鹤山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官先生,”沈清越咳嗽,脸色铁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官鹤山攥着他衣领,一拳挥过去:“老子在打你!”
王莽被拦下了,沈清越没人护着,那副弱不禁风身子哪是官鹤山的对手,被他压着打。
一拳又一拳。
官四爷就是炮仗,谁点他他就炸谁,他边打边骂。
“妈的!”
“死瞎子!”
“小瘪三!”
越骂越上火,官鹤山直接两个拳头一起抡,一顿暴打:“还我儿子命来!”
说句题外话,官四爷都快奔六了,还没个香火,道上都传是他作恶多端,所以老天要他断子绝孙,他就急啊,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的睡,药也吃了,菩萨都拜了,还是没个香火。
就在上个月,他一小情人查出来怀孕了,他高兴得在酒吧摆了九十九桌。
从此小情人就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宝贝命根子。
然而就在昨天,他的心他的肝他的宝贝命根子被沈清越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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