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灭,小男生想到了病床上的母亲,一时没忍住,哭出了声,他伤心欲绝:“呜呜呜你骗人呜呜呜”
这就哭了?
有共情障碍的某人不仅不同情,还觉得十分烦躁:“别哭了。”
“呜呜呜”
戎黎毫无耐心,最烦小孩子哭了,他吼了句:“行了!”
小男生被戎黎那副要打小孩的凶相吓到了,打了个嗝:“呃!”哭声停了。
戎黎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碎了一地的银杏叶,满天的彩霞在他身后的天边铺了半边红,彩霞之下,是黄灿灿的银杏,漫无目的地随风飘着。他双手揣兜,慢慢悠悠地走到喷泉池的边儿上,掏出个硬币,随意地一扔,硬币精准地掉进了凹槽。
小男生目瞪口呆。
进了!进了!
戎黎掸掉肩上落的叶子:“许愿吧。”
小男生带着哭腔地许了个愿:“希望我妈妈能早日康复。”他许完愿,回头看戎黎。
这个哥哥好奇怪,是个冷漠又温暖的人。
“谢谢哥哥。”
小男生道完谢走了。
戎黎又掏出一个硬币,随手一扔,进了。那孩子真傻,跟当年的阿黎一样。
他百无聊赖,也随便许了个愿,等着这骗人的池子揭掉自己的底。
“先生。”
他愣住了。
就在徐檀兮叫他的那一瞬间,他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妄言。原来,这池子真的灵验啊。
他回头,看见了徐檀兮。
闲花淡淡,柳腰楚楚,清雅柔婉落在眉梢,是徐檀兮。
她走向他,笑着问:“请问先生庚龄?”
戎黎刚刚与小男生的对话她听见了。
入目皆是黑,手里捧着白,这句话形容她的戎黎刚刚好。
她又朝他走了一步,入目皆是他:“是十八吗?”
她刚刚有了个“十八岁”的“男朋友”。
戎黎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他不承认:“不是,我二十六。”
她也不与他争,随他好了。
“你是来看我的吗?”
戎黎看了看她还在输液的手,又看了看她自己拿在手里的输液袋,半真半假地回了她一句:“我眼睛不舒服,来看眼睛。”
徐檀兮走近,踮起脚,看他的眼睛。
距离突然拉近,她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往他呼吸里钻,她的脸、她的眼睛清楚地一股脑撞进他眼里。
他晃了一下神,才往后退:“别靠那么近。”
徐檀兮站着没动,她穿得很单薄,大衣外套里是病号服,披着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晃了晃手里的输液袋,声儿软软:“我手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