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旧竹床上站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缺什么,需要跑来这种小地方开店?”
他听到她刚刚的话了。
徐檀兮朝他走了一步,风把隔壁邻居家的山茶花卷了过来,细碎的花瓣掉在了他肩上,她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拂掉花絮。近看,他的脸更好看,处处都精致,眼睛比她父亲珍藏的那块琥珀还要美,她没有深思熟虑,被美色迷了眼,说了一句很大胆的话:“你啊。”
缺什么?
她什么都不缺,有花不完的钱,有一家医院,有疼她的舅舅,有交心的挚友,只缺他了。
戎黎被她的话弄得失神,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隔得太近了,他视线里都是她,昨晚的梦里她就是这样,用目光缠着他,用身体缠着他
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别离我那么近。”退得太急,有几分狼狈,他别开脸,耳朵通红,“我警告你,别再来招我。”
话说得狠,但他不看着她说,有几分恼羞成怒、虚张声势的意思。
说完,他扭头就走。
徐檀兮站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气,脸颊渐渐发烫。
刚刚,她太不矜持了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她懊恼了一会儿,回了房间,翻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拨通上面的号码。
“你好。”
对方问:“你是?”
她道:“我是徐檀兮。”
名片上写着:朝阳烟草,万朝明。
万朝明是先前领着杜权上门来请罪的那个混混头子,知道徐檀兮是帝都温先生的外甥女,他态度很恭敬:“你好徐小姐。”混混头子内心有点怵啊,“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的。”徐檀兮彬彬有礼,“有件事要麻烦你。”
万朝明觉得有钱人也不是都那么难伺候嘛,这位徐小姐的脾气就十分好,跟电视剧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一样一样的:“您尽管吩咐。”
她缓缓地说:“我们村有个修水管的,”她语气很温和,“你能不能替我教教他怎么做人?”
万朝明:“……”
靠,用最软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万朝明小心肝颤了,请示:“徐小姐希望我教到什么程度?”
徐檀兮想了想,比较随意地说:“至少让他别再乱说话了,再让他好好管教一下家中的妻子。”
春风化雨,绵里藏针,大家闺秀都这样吗?原来大家闺秀不是不动手,只是不自己动手。
万朝明胆颤:“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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