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桐终于扫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于平立时发起一身虚汗,硬着头皮,到然桐面前,跪下。
“好平儿,好端端的,行什么大礼呢?”
于平整理好思路,在旁人面前总能侃侃而谈的他,每回见这师叔,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童。
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师叔见谅,平儿有话,不得不犯上以告。那位林夫人,并不单纯。”
“我已派人查了,给她的丈夫李明忠下咒之苗人,就是这位林夫人自己花钱请来的。道行于世,则贫贱者不怨,富贵者不骄,愚弱者不慑,智勇者不矜,足于分也。这等人,如何与师叔般配?”
然桐笑了笑。
“你倒查得清楚,这事我早知道了。”
于平不由吃惊了:“什么?那师叔为何还留她?”
“平儿。”然桐淡淡的:“善恶一事,本就难分,你向来不落俗套,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表面事物?”
“师叔说的也有道理,但这样人直接放在师叔身边,我实在不放心。”
然桐似笑非笑:“你待如何?”
于平:“平儿倒有一计,也不会害她,就是试试她的人品,只是,还须师叔配合。”
然桐漫不在意的整理衣袖,语气散漫:“随你,李明忠这人品行如何我已查过了,说实话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林烟给他下蛊,虽不可取但也并非不能理解,无论如何,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试了也是白试。”
于平有些不满,仍行了礼称是。
衣衫一抖,洗得干干净净,然桐停了下,将洗好衣物全数收好,手一掀,那盆子一倒,任由污水流入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