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了那一耳光后, 林烟就有些后悔,毕竟自己一路上吃他的喝他的,这样对他,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可谁叫他要突然那样做呢?普通人根本不会在那种时候, 捏住别人的伤处吧。
想了想, 还是决定不道歉。
他那时捏得她很疼,若还跟他道歉,这也太没道理了。
自那天后,然桐就暂时没再碰她了,只是还日日过来给她换药包扎,竟比往日还更周到妥帖。不过十来天,她的腿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林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原以为他会生气,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还是说他其实在生气,只是她没看出来。
不过,这事本来就不全是她的错,她一开始确实提心吊胆的,但很快就抛到后脑勺去了。
马车走走停停了半个月,终于来到了举办那群英云集的武林大会的“蓟州”。然桐挑了最好的一间客栈,两人便住了进去。
挑了二楼一个雅座,然桐点了几道菜,看起来倒是样样不俗。特别是中间摆放的鲈鱼,鱼肉雪白,酱汁嫣红,看起来更是鲜美多汁。
“这鱼看起来真好吃。”不只好吃也很贵。
这人也是讲究。林烟心想,平时他并不甚在意这些生活吃用,一旦挑了东西却总是挑那最精细的,是个细致的人。
“鲈鱼的作法不难, 要难吃也不容易。”
他说,随意的用筷子轻敲了敲盘子:“喜欢鲈鱼吗?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唯有故人怜未替,欲封干脍寄终南’,说得就是生鱼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