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什么都是好的……
是因为极恶者,只能看见极恶吗?
叶芷君微微出神。
这厢乌晶晶同她挥了挥手,还不忘叮嘱她:“你好好用膳,多吃一些。你好瘦啊。你晚上也不怕,若是觉得害怕,叫人传信来给我,我便叫个宫人来陪着你了……”
门关上,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但留下的一点余韵,叶芷君一抬手仿佛就能抓住。
抓在手里,也都是暖的。
……
宫人在前头领路,带着乌晶晶到了一处宫殿。
乌晶晶抬头瞧了一眼。
她知道此处是平日里辛敖召见大臣的地方。
乌晶晶提了下裙摆,迈过门槛。
“盯着点路,莫摔了。”辛敖语气沉沉道。
“哦。”乌晶晶站直了,往座上望去。
“拜见帝姬。”此时旁边传来了声音。
乌晶晶这才扭头看去。
是楚侯。
楚侯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面上泛着红,像是发了高热一般。他定定地盯着她。唔,还有些像是发了癔症。
他是楚侯的儿子罢?
楚侯怎么也不带他先去瞧一瞧疾医呢?
乌晶晶皱了皱鼻子,忙悄然往旁边挪了两步。
总之只有她传给别人风寒的道理,可不许别人传给她。
“在那里扭来扭去作什么?过来。”辛敖又沉声道。
乌晶晶便也不再瞧那对父子,依旧提着裙摆,噔噔噔拾级而上。
楚侯的儿子禁不住盯向了乌晶晶的脚踝。
近来帝姬穿得多轻薄。
裙摆一提,便露出了一截足踝与小腿来,实在白皙如玉……
而今只等……只等陛下与帝姬说起结亲的事了。
“明日陪寡人举祭祀之礼。”辛敖道。
祭祀礼,乌晶晶早已是熟门熟路,她当下便点了头。
辛敖又道:“过来,给寡人按一按脑袋。”
乌晶晶踢掉了鞋袜,踩着龙榻便爬了上去,然后倚坐在凭几之上,抱住辛敖的脑袋就给他揉了起来。
这样一瞧,她倒像是比辛敖坐得还要高了。
乌晶晶纳闷道:“不是说有事么?怎么唤我来就只为这事呀?”
“不然呢?”辛敖轻轻合着眼,道。
这下楚侯的脸色变了。
“陛下……陛下还记得方才说的事吗?”楚侯委婉地提醒着辛敖。
辛敖道:“寡人眼下正在思量。”
“那陛下……可思量出结果了?”
“有了。”辛敖按住乌晶晶的手背,道:“你楚侯之子,岂配帝姬?”
楚侯脸色大变,脖子也涨成了一片红色。
他的儿子脸上也是青青红红,尴尬得紧。
“行了,滚罢。”辛敖道。
旁边立着的人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陛下,应当说退下罢。”
辛敖:“寡人说惯了,快滚快滚。”
楚侯倍觉羞辱,心里又恨,但又怕。
他只能带着儿子匆匆退下了。
“父亲,怎么办是好?”还未踏出宫门呢,楚侯的儿子便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楚侯扫过儿子面上的神情,他心下也焦躁的紧,但嘴上还是要说:“你急什么?”